们终于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了。原来,英军士兵在撤退之前,曾沿着这条三十英里长的环形防线设计和修建了一百三十八个互相连接的战术据点。就象防御据点的坦克壕一样,所有通道全用木头覆盖,上面铺一层薄沙作为掩盖,内部还修筑了反坦克炮掩体和机枪壕,并在完工时使这些据点与地面成一水平,以便进攻者一直要到脚踏在上面时方能发现。
另外,防线周围都布有密密麻麻的带刺铁丝网。此外,正如安德里说的:“在历史上你是否可以给我这样一个例子,渗入敌军战线的行动在夜间开始,而第二天清晨是否就能取得胜利?”夜间行动的本身就事先给了敌人一个警告,当总攻击开始的时候,他们必然会提高警惕。
作为以后进攻用的储备物资每月又需要二万五千吨,空军的给养要九千吨,再加上意大利军队和驻在利比亚的意大利居民所需要的六万三千吨给养,每月的数字惊人地达到十三万六千吨之多。然而,的黎波里、班加西和托布鲁克的设施每月能容纳九万五千吨物资。
这里有的只是污垢和坚硬的岩石,酷热的太阳和数不清的苍蝇。他的士兵生病而且过度疲劳,就连最起码的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挖个洞都不可能。在驼峰荆棘丛中留下的轻微伤痕,甚至几个月都无法痊愈,而手上和腿上的疼痛又不断地折磨着他们。他们的鼻子脱了皮,嘴唇干裂,起了水泡。驻守在埃及马特鲁前线的顽强指挥官安德里上校,是一个荒唐而又装模作样、但同时又很勇敢的人。
他在写给柏林的一封信中说:“胃肠系统紊乱——一种寒颤病——在这里流行,它差不多一月出现一次,使你长时间地感到十分虚弱,最近,我得了这种病三天后,全身感到非常难受,一天竟昏迷了三次。我恢复以后,并未报告自己生病。无论如何,我们所有的非洲勇士,军官和士兵都将高兴地看到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我们会说,永远也不再到非洲来了!”
五月的天气如此酷热,甚至隆美尔也只能穿着短衣短裤驱车外出了,如此拘谨、古板的将军也只好做出一次真正的让步沙漠风暴怪异的暮色以它整个残忍的荒凉景象仿佛在向我们证实,这是一种人类的转瞬即逝的征象。我们伫立在一位军官的坟墓前,隆美尔久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然后转过身离去了。然而在他的眼睛里,我相信,我看到了那种使他激动的东西——那里面有着深沉的悲哀,这是一种向自己的老朋友和战友诀别的悲哀。”
非洲夏季最难挨的时刻到来了。坦克停放在露天里——在沙漠里,坦克是无处隐藏的,烫得简直不敢摸一下。隆美尔命令他的电影摄影师们拍下在坦克上煎鸡蛋的照片,借以引起德国公众的注意。鸡蛋无法煎熟,于是隆美尔燃着乙炔灯使金属板上出现了火焰。他仍然没有丢掉自己过去的那种天才。
五月的前几天,隆美尔经常从托布鲁克进入埃及,道路就开始变成一条陡峭曲折的通往萨卢姆的悬崖坡道。深蓝色的地中海衬托出它那布局松散的码头轮廓。海滨公路的左边,跳入眼帘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白沙和海洋,右边是再次突起的悬崖,陡峭而不规则,高达六百余英尺。这条路一直通往开罗。然而过了萨卢姆几英里,另一条道路岔向右边,把悬崖分割成夹发针形弯道——德国人把它们称为S形曲线。这就是哈勒法亚隘口,由冯?赫尔弗上校指挥的隆美尔的部队于1942年4月底攻占。
在萨卢姆和哈勒法亚,坦克才能轻易地爬过悬崖进入沙漠高原,夺取进入利比亚的通道。萨卢姆前线的重要意义就在此。如果这里失守,隆美尔就很容易遭到来自埃及的英军进攻,从而迫使他放弃包围托布鲁克,退到埃尔卡热拉一线或向更西的方向撤退。按照保罗斯的命令,早在4月他就制定了亚历山大前线的进攻行动计划,并报经李德批准、5月3日,隆美尔送走元首后,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