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继续前进,李德望着不久前两军对垒的地方,他的右边是燃烧的半履带装甲车,车后部交错排列的负重轮歪歪扭扭着,履带散乱在地上,中了地雷的样子。再远处是一辆德军宝马摩托车,车手在吸烟,车斗上的士兵把双腿搁在前面呼呼大睡着。
李德转向烟雾滚滚的左边,一阵复杂的味道扑入鼻翼:油漆烘烤的刺鼻臭气和尸体烧焦的香气。再往前黑乎乎的一片,副官把手电筒照过去,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
如果再靠近点,就会发现大部分尸体残破不全,有些只是一堆残肢烂肉。如果有具囫囵尸体,那也保持不了多久:白天有秃鹫、晚上有野狗在照顾他们。
“哒哒、哒哒哒。”一个士兵手里的捷克式长短射,几只野狗应声倒地,其余的轰地跑开,在不远处隐藏起来,恶狠狠地用两眼绿光瞪着夺取它饭碗的人。
最前面的党卫军替野狗打抱不平:“没球事干了?俄国狗啃俄国人,碍你什么事了?”
骂人的人受到了惩罚。没有任何预兆,一串拖着暗红色光线的子弹射过来了,前面的几个人——不论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应声倒地,后面的哗啦啦分向两边,几乎同时手中的火器开火,弹雨泼洒向前面。
人高马大的京舍挡在元首面前蹿到一辆破坦克后面。突然周围亮如白昼,几颗照明弹接连升腾起来,发出惨白的光芒。李德满意地看到士兵们呈散兵线交替掩护着向前跃进,然后在一声口令之下,扔出几十颗手榴弹。乘着爆炸的烟雾,士兵们一跃而起,冲向敌人的藏身之处。
在倒塌的矮墙旁跳出一个士兵,德军士兵手里的冲锋枪开火了,士兵胸前中了几颗冲锋枪的手枪子弹,双手在胸前划拉着,头往后一抑,一只德式钢盔掉落。
“天呐,我打死了自己人。”最前面的士兵站立起来痛心疾首地嚎叫着,后面的士兵把他扑倒:“干什么舒尔,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假如刚才冒出来的是俄国人,你的小命就完了。”
那个士兵挣脱后又站起来:“我打死了……”他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头重重地摔到半截铁轨上,血突突地从后脑勺冒出来了。一颗7。62毫米弹贯通了他的脑袋。
士兵们向矮墙扫射,几分钟后一只白手帕不停挥舞着,4个满面污垢的苏军士兵手举过头顶钻出来。党卫军和警卫战士用枪指着他们离开矮墙,然后开枪射杀了他们。其他士兵向刚才他们的藏身之处又是射击又是投掷手榴弹,直到那里被浓烟笼罩。
士兵们上前把几具尸体翻转过来,被误杀的德军士兵脖子上找不到身份牌,看样子被苏军俘虏了。对他来说横竖都是死。德军士兵们翻遍了苏军尸体,他们的肚子都塌陷着,几个人身上只找到了一只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的土豆。
鲍曼自作聪明:“他们肯定是苏军潜入德军后方的特务。”
“不。”副官否决,并向李德报告说,敌军已经弹尽粮绝。只有饿得发慌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地潜入德军地盘上寻找食物。
李德感慨万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如此啊。”
第14节 特特寻芳上翠微
为了与冉妮亚见面,李德冒着风险来到这里。为了给元首增加安全系数,军部专门组织了一次突击,弄巧成拙。这里没有冉妮亚的芳踪,没有知道她的下落。
李德太想给冉妮亚一个意外惊喜了。他成天盘算着上演一出德国版的战地Lang漫曲,只是Lang漫得连人心上都找不到了。
鲍曼急了,他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李德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在百爪挠心:“冉妮亚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不好好在这个地方呆着,到处乱跑个屁呀。”
元首执意要去寻觅,大家好歹才劝阻住他。鲍曼少有地发火了,情急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