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落。
洪水流了三天三夜,洪水渐落,树上、房顶上,高土堆上挤满人群,许多男女被洪水冲的赤身祼体,人们来不及哭泣,顾不上“男女有别”设法救助水中的难友,寻找身边的亲人……运河两岸1公里宽,11公里长的泥沼里到处祼露着胀膨的尸体,尸体在烈日下腐烂,有好多人的尸体被洪水挂到了树上,因为被水泡涨,后来又被热带烈日暴晒,好像都滴着油,惨不忍睹。洪水曾经肆虐过的地方罩起一层可怕的雾,沿途所有的大树树枝,都被黑压压的苍蝇压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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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溢满欢庆气氛,纳粹高官们为自己的盖世武功自豪,对于无数生灵涂炭,对于人类财富的破坏,他们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弹冠相庆并没持续多久,乐极必会生悲。外面响起引擎声,一个穿风衣戴墨镜的通讯兵从摩托车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冲进通讯室,把一份写着“特急”的函件交给陆军副官施蒙特。
“干嘛这么急?小行星撞地球啦?”希特勒调侃着,手却心急火燎地一把夺过急件,等不及别人拿来剪刀,用牙咬开火漆封口。
“小心嘣掉牙齿。”好几个声音一起迸发。
元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急件掉到地上,好几个人饿狗扑食一般扑上去。戈林看了一眼后惊叫起来:“他们竟敢轰炸运河!”
“什么?炸毁巴拿马运河的不是我们吗?”戈培尔一把夺取那张纸,瞅了一眼后低下了头。
那张纸被众人夺来抢去,到了里宾特洛甫手里时变成了好几张,他对在一起看,嘴里念念有词:“今天上午十点半,英美发起代号为“惩戒行动”的军事行动,成功炸毁了鲁尔水坝,炸毁发电站,沿途几十座工厂、几百个城镇和村庄……”
“别念了!”希特勒嚎叫。里宾特洛甫一个哆嗦,那几张破纸片应声掉落。
希特勒怒不可遏地指着戈林的鼻尖咆哮道:“空军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让敌人得逞?”
戈林面不改色地回答:“元首问的好,我把元首的话转达给空军总司令米尔契元帅。”
“作为分管海空军的副统帅,你只知道传话吗?那样的话,我要你干什么,还不如找个通讯员。”元首向戈林脸上喷溅着唾沫。
戈林具有让唾沫自干而不擦的涵养,仍然不急不躁地回答:“是的元首,我就是您的通讯员,永远是您忠实的通讯员。”
遇到戈林这样软硬不吃的橡皮,希特勒也没了办法,悻悻地坐下来。
“凡是玩忽职守的一定要严办。”希姆莱也恶狠狠地说,并瞪了海军司令一眼,他正与美女窃窃私语。
鲍曼劝慰:“我的元首,我想英国人一定使了什么损招,不然,我们的空军一定会发现的。”
空军副官贝洛急匆匆进来,大声嚷嚷:“清楚了,搞清楚了。英美空军先是出动电子机施放干扰,然后往空中撒了几十吨反射雷达波的铝箔条,从而骗过了我方预警雷达。”
“太意外了。太意外了。”陆军副官施蒙特举着一张纸叫喊着闯进来,站在屋子中央领读课文一般念叨,“英国人专门发明了一种专炸混凝土拱形水坝的专用炸弹,起名为‘跳跃炸弹’。这种炸弹在水坝上游释放,炸弹投下后会像小孩玩石头‘打水漂’一样,在水面上旋转着多次跳跃前进,越过水坝前敷设的防弹网,钻进水坝炸出大洞。拱形水坝一旦在支撑点上被炸毁,强大的水压将使水坝立即溃决。”
“太聪明了,比我们高明,又是潜水艇,又是间谍。”希姆莱故意说风凉话。
戈培尔妒意十足地望了眼坐在海军总司令大腿上的海伦小姐,说:“就是,如果是日本,那更简单呢,敢死队员直接驾驶炸弹潜艇到运河,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