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推辞不过,只好住下来,打算过了正月十五,驿站那边一有载客的马车,她就离开。
初三的时候,一队巡视的御林军来砸门,把卫锦和若若都喊出来,嘱咐一番防火防盗之后扬长而去。
若若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一言不发的回了房,反锁上门,跟着满床的棉被较劲,用力捶打着,把它当成某人的替身。
刚刚紧张死了,她还以为。。还以为是。。。
无力的趴在床头,若若心中一阵委屈,酸酸涩涩的,泪珠子夺眶而出。
相处三年,再不济也有点感情吧,她走了、不见了,他就一丁点都不担忧,寻也不寻,找都不找,就当生命之中从来都不认识她这个人。
手背使劲儿的揉了几下,把不争气的水雾都挤回去,她可是很有骨气的,不找就不找,她还巴不得呢,总算是自由了,天下这么大,随便她想去哪里。
“若若,我可以进来吗?”卫锦站在门外,担忧的敲敲门框,“喝点热茶吧。”
“夫人,若若明天就走了,你和常宁说一声吧,我就不等他回来了。”初二晚上,一道圣旨把常宁从热乎的被窝里挖出来,他匆忙穿戴整齐后随侍卫入了宫,到现在也没回来,只是叫人传了话说,有重要的公事要处理,叫妻子不必担心。
卫锦一愣,她才劝好若若留下,怎么眨眼的功夫又改了主意,“夫君离开时嘱咐又嘱咐,要你安心的住下,若若,是不是锦儿招待不周,怠慢了你,所以才急着要离开?”
恼人的超级电灯泡
若若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脸朝里,不让卫锦看见她别扭的表情,闷闷道,“跟你们都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在京城呆着而已。”
卫锦便不再追问,她本就是极有分寸的女子,不愿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去揭人疮疤,若若对自己的来历从不多言,虽然粗布衣裙,她却总觉得这个脸上长了大块胎记的女子怕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能随手抛出千金难买的救命良药,斯文有礼的谈吐,用餐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高贵,这一切都逃不开卫锦的双眸。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骨子里根植的教养可不是靠模仿而来,寻常百姓家哪会养出这种女子。
许久不听见若若吭声,仿佛是睡着了,卫锦叹了口气,上前用被子裹紧她的身子,悄悄退出门去。
这一睡,居然消磨了整个下午,再张眼时,天色已黑。
在常家比在宫里清净的多,没有太多事忙碌,吃了睡睡了吃,再没别的事好做。
她打了个哈欠,头蒙蒙的再次阖上眼,听见卫锦小跑着去开门,欢天喜地的迎进了常宁。
真是平凡的幸福啊,被人期待,期待别人,清贫的生活也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心思渐渐清明,若若却并不想起身,常宁二天一夜没回来,卫锦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焦急的很,她可不想在人家夫妻温存的时刻出去打扰,当颗恼人的超级电灯泡。
房内未燃蜡烛,四散的夜色阻挡住视线,墙角处一点熠熠生辉闪亮,似是某种野兽已经锁定了猎物。
“谁?谁在那里?”若若总算察觉出了异常,她蹭的坐直了身子,眯着眼努力的朝角落里看,似乎有个人型轮廓静静的坐在不远处,无声的以眸色相对。
没有人说话。
只是一股蓬勃的怒气缓缓蔓延开,阴郁凝结,几乎化为实体。
逃家,这个毛病纵容不得
温若若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沫。
这种异样的熟悉感好可怕,她很难忽视掉日积月累下来养成的默契感。
眼睛会骗人,可是心却不会。
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唯有那个人才能带给她的独有体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