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花楹送燕窝羹到沐唯房里时,见沐唯手持一个话本子,苦大仇深的坐在软榻上看,不由心生狐疑,“王妃不喜欢那个话本子吗?”
沐唯仿若未闻,没有回答。
花楹遂又嘀咕了一句,“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看啊?还看得这般纠结?”
嘀咕完,花楹见自家王妃仍然没有什么反应,索性直接伸手把那话本子从沐唯手中抽走了,然后把燕窝羹递过去,“不早了,王妃吃了这个燕窝羹,就歇下吧。”
“不吃,我不饿。”沐唯挥开面前的碗,也没有把花楹抢走的话本子抢回来,直接懒洋洋的躺了下去。
“王妃这是怎么了?”
“……”
沐唯不答,只反复拧着双眉。
花楹在旁盯着她看了半晌,转身跑出去把花颜拉拽了来,“花颜你快给王妃把把脉,我瞧着王妃这会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别是给热中暑了。”
花颜不敢怠慢,立刻就跪到软塌边上去给沐唯诊脉了。
沐唯倒也没有挥开她,等到花颜给她诊完脉,与花楹说她身子无碍时,她才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我没事。”
“可王妃要是没有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会没有食欲啊?还摆了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花楹说话间,正要让花颜再仔细些给沐唯诊诊脉,就又听见沐唯说:“我只是前面一时不慎说错了话,这会儿心里头堵得慌。”
“说错了话……”
花楹眨巴着眼跟花颜对视了一下。
而后她冲花颜点点头,示意花颜退下去后,小心翼翼的冲沐唯问:“王妃,前面奴婢候在外面的时候,瞧见王爷离开时嘴角都要笑得合不拢了,莫不是王爷那般的反应,与王妃说错的话有关?”
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沐唯咬咬嘴唇,心里头更是堵得慌了。
她前面跟那位爷说的那句‘反悔就是小狗’,显然是把自己给卖了。
因为有了那话,日后那位爷要怎么折腾她,她都不能拒绝了,只能受着!
思及此,她突然朝门外看了一眼,急急跟花楹说:“你赶紧去跟花颜说,让她想想办法,让涵儿兄妹俩在我腹中多待上几个月再出来!”
“额……”
花楹一愣。
不可能有那种办法的吧?
而后,她问:“王妃不是早就盼着小世子跟小郡主出生了吗?”
沐唯面上表情一滞。
是啊!
她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到涵儿,还有那个她前世不曾见过的孩子了。
别说花颜没有法子,就是有,她也不会真让花颜那么做的!
为此,她盯着房梁长长叹了一口气,“唉!罢了罢了!不是有句话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我就不信他老人家还能折腾死我了!”
花楹听得脸上一红。
看来王妃在王爷面前说错的话,与男女之事有关。
她要是在此时刨根问底,不知道王妃会不会告诉她具体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
最终,花楹还是没有刨根问底。
因为沐唯一直没有从纠结中走出来,她怕问了惹火上身!
而与此同时,旁边偏殿里,凤衍一面与沐风下棋,一面启口询问:“大哥从那相斐口中问出什么来了吗?”
沐风沉沉一点头,“据相老先生说,他是在距今约莫二十年前与母亲相识的,那时他们一行人入城采买时,牵扯上了一桩很不妙的案子,一旦入狱,官府的人必然会查出他的身份来,是母亲在他们被带回衙门去受审之前,出面用极短的时间替官差破了那个案子,真凶伏法,他们自然而然也就被放了,那之后他们又在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