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唇角划出一道凌厉弧度,突地扬声大喝:“传朕旨意!遣禁卫军押南宫渊入天牢,待朕亲自审问!”
寝房外须臾就响起恭敬的回应声:“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宣旨。”
路夕心中大急,但脸上未露忧色,只是软言问道:“敢问皇上,师父犯下何罪,要关入天牢?”如果是与姚贤妃有关,那便是家丑,谅皇帝也不愿外扬。不过依皇帝的性格,就算不至于私下处死师父,也不会手软于种种酷刑。
思及此,心底忧虑更重,凝眸望向皇帝,却见他黜眉冷对,眉宇间阴鸷不减,浮动戾色。
她心头一震,双手暗暗忍耐地攥起。看来这次的事非同小可,师父有难了。
“南宫潚夜闯斋宫,鬼崇濳入姚贤妃的寝居,图谋不轨,居心叵测.论罪当诛!”皇帝冷声说道,复又冰森地添了一句,“皇后若想为他求情,朕劝你大可不必浪费口舌!”
“皇上,或许别有内情。”路映夕神色镇定,平缓道:“也许应该宣姚贤妃前来,问一问详情。”
皇帝眼神陡暗,再次扬声道:“宣姚贤妃觐见!”
第三十三章:霍然爆发
姚贤妃姗姗而来,一袭素白宫裙益发显得飘然而冷漠。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她入了内,便就跪也行礼,恭敬低眸,可却面无表情。
皇帝斜倚着典榻,脸色阴晴不定,并不吭声,也不示意她起身。
路映夕心中长叹一声,温言开口道:“姚贤妃,听说今夜斋宫出了点事,详细情况如何,还请你仔细道来。”
姚贤妃抬目看她,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中闪着冷淡光芒,语气无温地回道:“回皇后的话,半个时辰之前,南宫神医前来斋宫,求见臣妾。臣妾一贯不喜见人,便让宫婢打发南宫神医离开。但南宫神医甚为坚持,硬闯了进来,言道,他可医治臣妾脸上的刀疤。”
路映夕听着蹙眉头。事实上明明是师父悄然濳入,欲要私下劝服姚贤妃。而姚贤妃的这番话,反倒维护师父了。
“是吗?”皇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眸光幽深冰寒。
“是。”姚贤妃答得十分坚定,“虽然有句话叫做医者父母心,但南宫神医不顾礼数,违了宫规,理应惩戒。何况,臣妾根本不想治残伤。”
皇帝的眼神又沉冷了一分,菱唇微张,但终是按捺住。姚贤妃巳经在为师父开脱,把重罪转成了失礼的轻,如果她再开口求情,无异是火上浇油。
“廷杖五十,囚牢三日。皇后,贤妃,你们认为朕这般处罚,可妥当?”皇帝冷飕飕的目光扫过下跪的姚贤妃,然后移到路映夕的身上。
“皇上英明。”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应道。
皇帝低声冷笑,唇角噙着一挘�ペ剑骸盎屎笥胂湾��跎鹾茫�须蘅醋判牢坎凰取!�
姚贤妃面不改色,淡淡道:“自行去吧,好自为之!”
姚贤妃提裙起身,向路映夕欠了一礼,默不作声地离去。
路映夕心里有诸疑惑,可惜无人能够替她解答。而眼下,师父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但她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师父巳经暗自恢复了内功。现在她只担心皇帝尚不解气,会拿她开刀。
“路映夕!”突如其来的暴喝,惊回了她飘散的思绪。
“皇上?”她心头蓦然震动,低低唤道。
“妳给朕说个明白!”皇帝霍然站起,颀长身躯挟着凛冽戾气逼近她。
“皇上要臣妾说什么?”路映夕本能地后退,不知为何心中噗通据遽跳。他独有的刚烈气息笼罩着她,极为凌厉而炙热。
“南宫渊到底意欲为何?妳莫说妳不知道!以妳与南宫渊的关系,他的事情妳又岂会不知!”皇帝步步紧迫,挺拔身形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