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路映夕温声回答,并不岢怪慕容宸睿的出现。他定是等得难安,估算着时间便就来接她了。
慕容宸睿颔首,揽住她的肩,然后举目环顾周遭。
贺如霜有此晃神,忘记了去擦嘴角的血迹,怔仲地看着他。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仿佛就在昨日,可又优如隔世。
慕容宸睿扫视草地那边,继而徐徐地抽回视线,冷淡地望向贺如霜。
对上他深幽淡薄的目光,贺如霜心头震颤,一时间分不请是悲是喜、是怨是恨。这个男子,是她的夫,可他竟用这种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她!她把他当作人生的全部,但他却当她是一伴可有可无的玩物!
“如霜,够了。慕容宸睿缓缓地开了。,声似冰玉,沉稳有力而又凉寒透骨。
“够了?贺如霜迟钝地重复这二字,渐渐回缓了神思,眸中骤然迸出怨厉之光,恨恨地切齿道,“敢问皇上给了臣妾什么,足以称之为‘够”,
慕容宸睿抿起薄唇,无意答话。
贺如霜冷冷一笑,自己接着道“臣妾干方百计讨皇上欢心,皇上却弃之如敝屐。臣妾实在想不出,皇上曾经给过臣妾什么。贵妃名分小一座白露宫?臣妾要这些东西何用
“那么,你要什么?慕容宸睿不愠不火地淡淡问道。海天中文首发
“自然是皇上的宠爱
贺如霜无需思索,脱口而出。
“宠爱?慕容宸睿勾唇一笑,“你要朕的,宠爱,而非,爱,其中差别,你自己心底应该请楚。”
“它们并无差别!贺如霜仰脸傲然道,“在女子的世界里,夫君的宠爱便是一切!臣妾争取的只是自已应该争取的东西
路映夕听着不由轻轻摇头。机关算尽太聪明,说的大概便是贺如霜这样的人。她惟独不够聪明的地方,是看错了慕容宸睿。慕容宸睿是一个极重旧情的人,她若诚心以待,他也必会善待她,但她却一味算计,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慕容宸睿不再作声,牵着路映夕便欲离开。
贺如霜方才受了内伤,原不觉得痛苦,到此时才渐感五脏翻腾虚脱无力,软软地坐例在地。
路映夕转头看她一眼,终是启唇出声:“你的伤不至于致命,但你的心却病得严重。人命非草芥,可你从未曾感到一丝丝的后悔。不知这段日子以来你有否梦见过小帝姬?她可有对着你哭泣”
轻轻叹息,路映夕未再说下去,随着慕容宸睿举步离去。
“路妹妹!”不远处的草地上,段霆天趔趄地追来,解药!给我解药
路映夕的脚步微微一滞,但慕容宸睿将她的手握得很紧,脚下不停,一边低声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映夕莫心软。
路映夕知道他说的对,一咬牙关,狼下心不回头。
“路妹妹!路妹妹!“段霆天已然抛下面子自尊,戚戚大喊,跌跌撞撞地追在后面。他原本自恃武功非凡,且又捏着路映夕的弱处,便觉胜券在握。纵使交易不成,他也能全身而退。怎料到会大意失荆州,并又着了她的道
慕容宸睿深知路映夕心软,侧头在她耳畔低低地再道:映夕你想想栖蝶,还有她腹中的孩子何其无辜。
此话正中路映夕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她逸出无声一叹,不再有半分犹豫,任由慕容宸睿携着她飞身而起,跃出宫墙。
“路妹妹
解药
嘶声咆哮远远传来,那语调已非最初的切切祈求,而是再难遮掩挫败的愤怒和不甘的戾气。
路映夕和慕容宸睿已经落地,站在无忧宫外,两人同时回身眺望,慨叹道:“成王败寇,有时仅是一念之差。
此时宫外已有大批禁卫军肃立待命,等慕容宸睿一声令下,便就汹汹地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