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千言万语只化成了隔空一望。
“不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计划的?”东方璃没有自称“朕”,就像南宫一样,在这一点上他们居然有如此的默契,奇怪——侧眸看了一眼羽彤,她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崖对面的他。
她居然能知道他一定不会输,如此的心意相通到底从何而来。嫉妒又一次升起。
“我来告诉你吧。”北堂泽踱步过来,响亮的声音在崖上飘浮,久久不息,“你一定认为我的南宫小弟与弟妹见面之后,求急心切会很快攻打郡城,你就布了一座满是炸药的空城叫我们入瓮。你能想到的,我的南宫小弟也能想到,早上看到城里尘烟滚滚吧,这只是我们派出的一只小探子队伍故布疑阵,拖上树枝,扫起满地灰,你们果然上当了。你还是早早放了我弟妹,免得东楚与南岳又起战事,你也不想你的百姓受战争之苦吧。”
“呵呵——是我轻敌了。”东方璃摇头一笑,故意地牵住了羽彤的手,抬眸扫了一眼南宫云轩,“为了一个女人破坏东楚和南岳的盟约,兴起战事,怕不是二皇兄该做的事。”
羽彤挣扎着推开东方璃,再看崖对面的他,脸上只是愈多的冰凉,隔得再远,也能感觉到那种寒意,深彻的蓝眸清晰地交替着明暗的颜色。
其它的,她猜不出,她只猜得到他的痛苦,想救她,或隔崖相望。
“她永远都是我的女人!”南宫云轩伫在崖边许久,拳头捏得紧紧的,忽然一个转身,跃上马背,深眸一扫,丢下响亮的一句,“北堂,我们走!
最后一个眼神是绝厉的,冷光扫过,足以叫任何事与物凝固。
“燕京皇宫,我会在那里!”东方璃似是知道南宫云轩心里在想些什么,回赠一句,撇眸阴阴一笑,“秦岭,我们也该出发了。”
两对人马,一个崖这头,一个崖那头,分别转身而去,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而南宫云轩的最后一句话深刻地映在了羽彤的心头,转身,她是笑着离去的。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燕京城里还是跟数月前一样繁荣,路上,她看到了她曾经立下的辉煌。
熟悉的万家赌坊,熟悉的铺子,甚至是熟悉的人,只是转眼半年,物是人非。
回到那个并不陌生的皇宫里,一点都没变,唯独变的是梅香宫前的那片梅林早已萧条。
天空飘起了小雪,很安静,一片一片地落下来,地上皆白,就连枯败的梅枝亦染上晶莹,好像万千朵花儿竞相开放,雪下了整整一天,梅香宫里已经是一片斑白。宫闺里,香炉袅袅,满室的清香,炭火燃烧发生吱吱的响声,格外清脆。
一袭纤长的倩影倚靠在窗前,华丽的绣凤绵织衫裙直垂到地上,厚重的感觉更是给她添了几分端庄,披上雪白的狐狸裘毛披肩与莹白的雪辉映一起衬着那张鹅子脸红扑扑的,清澈的眸微微一眨,仿如繁星一般明亮,乌黑的发搀成一个垂髻,余下的长发直垂到腰际,偶尔雪风吹来,轻轻飞扬,更是无限风情。她还是那个美丽而聪明的女人——欧阳羽彤。
离开郡城,回到燕京已经有两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入冬,雪临人间,而她的心情并非像这雪景般优美。
东方璃把她安置在梅香宫,不让她知道外界的任何一点消息。宫女、太监更是不敢提起有关南岳的任何一事一物。
这些日子,有关南宫云轩的一切都被隔绝了,仿佛这个人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即使是消失了,她的脑子里还是清晰地记得他在青山岗上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如今她只能等,等到孩子出世。不管南宫云轩想不想得出办法,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哪里会这样忍气吞生的不吭一声,有时候想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