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自不解,数滴热液飞溅到脸颈,她一惊,伸手一摸,失声叫了出来,是。。。。。。血!
四周突然变得寂静,她猛然意识到什么,往前看去,只见龙非离已把搂进怀中。
她怔怔地与着百千人的目光看向皇帝与年妃。
在认识这个男人之前,她从未看到过那么漂亮的眼睛,正如此刻她从没看到过他这样沉痛的眉眼。
他紧紧抱着年妃,厉声道:“夏桑,宣太医,让院正和崔医女立刻到储秀殿。
他话口未毕,夏桑和清风的身影已在开外。
手掌垂落,指甲划过地面,破了。直到两名大宫女扶起她,她还失态地盯着年妃。
伸手攥上男子的龙袍,璇玑疼痛难忍,只觉得一颗心被人生生捏在手里,用利器钉透,她的眼睛已半阖上,却犹自用尽力气道:
“我不。。。。。。不是有意推她的,我不会害。。。。。。你的孩子。”
那种可怕的巨大的疼痛绝望的感觉从龙非离的心底再次涌了出来。上一次,在石洞,看到她与白战枫赤身裸~体拥在一起,再上一次,在白府,她拿着剑直直刺进他胸口,再往前一次,她在他面前,毫不犹豫地跳下高崖。。。。。。
所有的人,四周慌乱惶恐,凌乱又响亮的声音。。。。。。他统统视而不见,眼前只剩下她唇上,嘴角的一片血红。
“朕知道,朕知道,你别说话,会没事的!”狂乱地擦着她嘴边不断涌出的鲜血。
“阿离,我。。。。。。痛,难受!”璇玑意识开始模糊,只是循着本能胡乱低喃着。
她常常受伤,身上几乎没有多少处完好的地方,那晚,他替她擦洗身~体看到她身上丑陋的伤痕,竟生生僵住了很久。
只是,她这人性子顽,执拗,很少在他面前说过一句痛字。如果她说痛,那必是很痛了!
他突然记起,石洞里,她满脸悲伤地凝着他。
是的,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一句害不害怕,受伤了吗,哪里痛。
这个念头把他逼压得无法喘气,他一把横抱起她,施展轻功便往储秀殿而去。
哪怕背后彻底震惊紊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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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殿。
所有人,甚至太后皇后也被段玉桓带军隔绝在门殿外。
徐熹紧皱着眉,侍立在一旁,玉致颤栗地抓着龙梓锦的手臂,哭道:“十哥,怎么办?嫂嫂会不会死?她会不会死啊?”
“龙玉致!”龙梓锦咬牙道:“她要是死,也是给你害死的!那名庸医诊断不出就罢,你与她共乘一辆马车,你怎会觉察不出她的状况?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手从龙梓锦臂上滑落,玉致缓缓跌坐到地上,喃喃道:“大夫说嫂嫂没事,我便也以为。。。。。。她说暂时不想与九哥呆在一起。。。。。。是,我是笨蛋,她在马车里已吐过几次血,嫂嫂说这是郁结之症,之前如意姐姐不也是这样吗?她说回宫让太医院开些药就行,我竟也信以为真。”
她说着,浑身一震,只见龙非离猛然返身,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又残冷阴酷,眸中流光里竟隐约抹过一丝杀伐之意。
玉致掩面啜泣,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若这次嫂嫂无法治好,九哥一定会杀了她!杀了她抵命也是应当的,只是,嫂嫂到底染上了什么病?能不能治?
龙非离也不放下璇玑,抱紧她坐在床~上。
他以为他会愤怒会恨她,但只有一股痛苦死死压在他心头。
她不去拜祭,跟他回宫,不是为了与他一起过生辰,那大夫没诊断出,她却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极糟。
所以,她去搽胭脂水粉遮掩自己的苍白。
她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