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低头,微微一笑说:“哥哥,你都看出来了?”
孙权目光染上失落,一片幽暗。他嘴角弯出一抹苦笑,说:“也对,我先前都欲把你嫁与周瑜,你喜欢他,我应该高兴才对。”
阿香不知孙权为何悲伤如此,以为他是为了谢兰,于是说:“二哥可是为了嫂嫂的事,郁郁寡欢?”
孙权说:“我与谢兰是奉母亲之命成婚,她一直是这样,我也早就习惯了。”
阿香不解:“何为一直是这样?”
孙权叹口气道:“我们成婚当天,谢兰就举着一把匕首顶着自己的脖子,说如果我动她一下,她当即就自吻。我没有动她,而是拿出一张席子,睡在地上。这两年,也一直是如此。”
阿香见他说话神色未露伤感,表情冷淡,不禁说:“嫂子这样,二哥你都不介意?”
“开始是介意的,后来次数多了,本来自己心思也没多少在她身上,日渐冷淡,也就习惯了。”
“那二哥又为何事悲伤?”
孙权见她刨根问底的样子,摆摆手说:“没什么。夜深了,香儿你回去休息吧。二哥想静一静。”
阿香出门时,见黑暗中,谢兰正独自赏花。她过去招呼谢兰孙权已醒,因为心里偏向二哥,对她略带点生气,冷冷地说了句:“二哥今日身体软弱,还请今晚嫂嫂让出床来让二哥休息了。”
谢兰见她语气中带着怨气,却并不见怪,只回之以冷冷的神情,径自走入一间偏房休息去了。
为了不和孙权沾上关系,她宁可睡丫头的偏房。这样的女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阿香很是好奇。
次日,孙权接到一份请柬,是江南大族陆家一个支派陆真寿辰的请柬。孙权带上谢兰与阿香,也邀了周瑜一同去祝寿。
一路上,孙权与谢兰一辆马车,周瑜与阿香一辆马车。
阿香与周瑜都面露红晕,周瑜红着脸的样子,傻气极了,阿香真想伸手上前摸一把。
到了陆真府上,府上灯烛光华,丝竹演奏,众人畅怀痛饮。
阿香举酒连喝了好几杯,周瑜笑道:“女孩子家也有这样好的酒量,周瑜佩服!”
阿香说:“哪天我们来比比谁喝得过谁,谁说女孩就不如你们男人了?”
周瑜目光柔和,说:“好!改日就和郡主比比酒量!”
这时,座上的徐真向大家敬酒说:“今日高兴,在下的夫人也来为大家跳舞一支,请各位笑纳!”
众人都叫好。
琴声响起,这曲子极为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阿香问周瑜:“这是什么曲子?”
“这曲子是未央宫歇。指法也如上次一样,弹奏者必是同一人。”周瑜说。
想起来了,“未央宫歇”不是上次陆逊在林间弹奏的吗?
“弹奏者可是陆逊?”阿香问。
“必是。这琴声快急缓慢,都与前次一模一样。必是陆逊。”周瑜肯定地说。
陆逊,陆真,难不成他们有什么关联?
正想着,一个曼妙女了脸披轻纱,一袭云润霓裳,轻轻踏着长竹鞋,渺渺舞来。她舞姿轻盈,如月光泻下,如花中蝴蝶。
众人看得都入了神。
舞毕,她轻扯面纱,竟露出张妖娆如花般的脸。她一一给在座的来宾敬酒,众人回酒时,都胆颤心惊,生怕打扰了这样美丽的仙子。
这位就是陆真的夫人。
陆真年纪差不多五十有余,而这个夫人最多不过十三四岁,怎么会是陆真的夫人?
夫人来到孙权面前时,孙权因为见到她的美丽,酒杯竟然颤动。夫人娇媚地望了望孙权,说:“见公子这身打扮,气质不凡,一定是孙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