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了,因为云歌追逐的是刘弗陵,而不是刘询。“你疯了吗?他是你的……”
“你别拿汉人那一套来说事!在匈奴和西域,子继父妻、弟继兄妻都很正常。何况就算是汉人,惠帝不也娶了自己的亲外甥女?我和刘询算得了什么?”孟珏苍白着脸,一步步向后退去,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其它原因,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好似就要摔倒,“云歌,你究竟要在这条路上走多远?”云歌一句话不说,只盯着他,眼中的冰冷如万载的玄冰。
孟珏猛然转身,一边笑往嘴里灌着酒,一边踉跄着离去,月夜下,他的身影歪歪斜斜、东偏西倒。
云歌不堪重负,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了车壁上,原来恨一个人也需要这么多力量和勇气!
Chapter 9 人心尽处竟成荒
三日后,正是吉日,宜嫁娶。
在刘询的旨意下,霍家女和许家女同时进府。一个是大将军霍光的女儿,一个是皇后娘娘的妹妹,谁都不能怠慢。孟府的管家为了一切能周全,费了无数心思,只求能太太平平,两边都不得罪。
孟珏对一切出奇的冷漠,去请示他任何事情,他要么一句“你看着办就行了”,要么一句“随便”。
“是两位夫人同时拜堂,还是分开行礼?”
“随便。”
“公子晚上打算先在哪位夫人处安歇?按理应是大夫人,她是皇上封的正一品,不过公子若想先和二夫人圆房,老奴也可以去安排,公子的意思是……”
“你看着办就好了。”
呃!这都能随他安排,管家彻底明白了孟珏的无所谓。
“公子想让两位夫人住在哪里?老奴看着竹轩和桂园都不错,只是一个离公子的居处有些远了。”
管家已经做好准备,等着“随便”后就请示下一个问题了,不料孟珏沉默了一下说:“让大夫人住远点,越远越好。”
“老奴明白了。”
大婚当日,百官同来恭贺,宦官又来宣旨赏赐了无数金银玉器,还说皇上有可能亲临贺喜。孟府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盛。
两顶花轿,一左一右同时到达孟府;两段红绸,一头在轿中新娘子的手中,一头握在了孟珏手中;两个女子,要随着他的牵引,步入孟府,拜天地高堂。
不料刚进府,大夫人脚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将牵引他们姻缘的喜绸掉落。一旁的丫鬟亟亟去扶她,她隔着盖头说她头晕身软,实难站立。
喜婆急得蹦蹦跳,再难受也该忍到拜堂礼结束,若连天地高堂都不拜,算哪门子成婚?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云歌忍一下,孟珏却只是唇边含笑,淡淡地凝视着盖着红盖头的人。盖头下的人好像知道他的动作,微仰着头,也在盯着他,目中有嘲笑。
两人之间的怪异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孟珏突然转身:“送夫人去房中休息养病。”异常淡漠的声音,似将一切的欢乐幸福都隔绝在外。
两段红绸,只牵引着一个女子进入了喜堂,另外一截空荡荡地拖在地上。
众人本在高声笑闹,见此,都是突然一静。霍光愣了一愣,仆人嗫嚅着解释小姐病了,他忙代女儿向孟珏道歉,张安世在一旁巧言化解,众人也都精乖地随着喜乐笑闹起来。
扰攘声将不安隐藏,一切都成了欢天喜地的喜庆。
一路行去,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绸缎、大红的柱子,漫天漫地都是红色。
云歌跟在三月身后,沉默地望着好似没有尽头的红色。
三月行到竹轩前,尽量克制着怒气说:“大夫人,您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奴婢看夫人的样子,应该是不用请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