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道:“父皇,今日皇姐遭此大祸谁都不愿意看到,可就事论事,儿臣觉得姚女官既然不肯认罪,二皇弟又没有瞧见她当场行凶,我们也总要让她为自己分辨的。毕竟她对皇姐一直衷心耿耿,保不准就真如她之前所言,她只是骤然见到皇姐惨死骤然过去扶她才在手上沾了血呢?”
秦菁说这话明显就已经是在替姚女官求情!不仅仅是蓝淑妃,就连姚女官自己都打出所料,一时间惶惑不解的瞪大了眼竟是也再忘记了挣扎。
蓝淑妃略一迟疑,明显就有些恼了的大声斥道:“荣安,在这几个姐妹之间,你与长宁的关系向来都是公认最好的,今日她出了这样的事你非但不思为她报仇雪恨,还一再的袒护这个大逆不道的贱婢,你到底是何居心?”
“淑妃娘娘,请注意您的用词好吗?”秦菁不悦的蹙眉,相对于她的语气败坏就显得极为客气的反驳道:“什么叫袒护?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说到行凶伤人,总要有个动机前提不是?否则你要因何信誓旦旦的指证这一切是她所为?”
“我——”蓝淑妃一时语塞,噎了半天便又老脾气发作有点胡搅蛮缠起来,一咬牙道:“好!既然你一口咬定她不是凶手,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真正的杀人凶到底是谁又在哪里?”
秦菁静立不动,只拿眼角的余光扫她一眼,然后仍是看向景帝道:“父皇,儿臣今日早到一步,是亲眼见了皇姐昨夜所居的那间禅房里头的形势了,儿臣觉得那些黑衣人的尸首来的实在蹊跷,莫不如从他们身上下手找找线索,没准会有发现。”
因为秦菁一再的维护,姚女官早就目瞪口呆忘记了挣扎,此时惊闻此言却是身子剧烈一阵,整个背上的汗毛都跟着噌的一下直立而起。
她跟了秦薇多年,很清楚秦薇在景帝心中有多少分量,更是明白,此时此刻景帝会耐着性子这般大张旗鼓的为她追查真凶实则只是为了皇室的颜面,而这其中必须要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因为景帝相信秦薇是无辜的。
如果真如秦菁所言,让他们去查那些黑衣人,抽丝剥茧的调查下去,是有可能查到那个利用樊泽来威胁秦薇的人不假,可也保不准就要揪出来秦薇与人合谋想要构陷秦菁的事。那么到时候一旦她从一个被害者的身份变成了一个死有余辜的害人者,即使是死,她身后将会得到的下场都会更加凄惨,还有安绮,万一再把樊泽和纪云霄的关系抖出来,安绮的性命八成都要折在这上面了。
景帝深深的看了秦菁一眼,便是赞许的点了点头,抬眸对苏晋阳道:“那些尸首停在哪里?马上安排人过去查!”
“是!”苏晋阳拱手,转身去到院子里安排此事,景帝的目光这才重又移到呆若木鸡的姚女官身上,疲惫的摆摆手示意那四名禁卫军道:“放开她!”
“是,皇上!”
景帝话音未落,正架着姚女官的那两名禁卫军已经松了手,姚女官的身子突然失去支撑就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在了地上,另一个禁卫军上前取走她口中塞着的布条。
“趁着现在,你还有什么话都一并说了吧!”景帝消瘦的身躯靠在宽大的太师椅里显得格格不入,他微微眯了眼,神色之间自由那么一股子恍若来自寒冰地狱的沉郁之气弥漫。
姚女官瑟瑟的抬头看他,整个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敢再去看秦菁,哪怕只是一眼,只在方才这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之内她已经迅速明白了一件事——
从自己前夜回宫去找秦菁试图诓骗她的那一刻起,这一切的一切就都已经完全落入秦菁的掌握之中!
虽然她并不知道秦菁在这条路上到底算计了多远,但明面上看到却是十分明显的:她去晋天都府上硬拉了步苍雪一同上山,为的就是借步苍雪来证明自己的行踪,有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