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朝老臣该干的事吗?”
颜玮动了兵,但是动了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撤了回去,这一点消息楚明帝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想点破罢了。
而同样,叶阳皇后本来也不是不该说的,没得让人知道她盯着翔阳兵权的事,可是情急之下,她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
“老臣痛失爱女,请陛下体谅。”颜玮深吸一口气,掩不去眼中悲戚之情。
想来是对叶阳皇后怨恨已深,面对叶阳氏的质问他理都未理,只就扔了那战刀在地,对着楚明帝重重拜下,“陛下,若非万不得已,老臣也不会做出这等无礼之事,可是方才在宫门前,老臣击鼓鸣冤,宫门守卫却抵死不予通传,更是无视陛下钦赐令牌,老臣无奈,迫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硬闯进来。”
眼下宫中三处宫门的守卫都是太子的铁衣卫,再一次重新阐述了何为做贼心虚!
颜玮说着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方纯金打造的金牌,张惠廷急忙过去接了要呈给楚明帝过目。
有人要置叶阳皇后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一点,除了眼下正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颜玮,在场的其他人,哪怕是颜璟轩心里都看的清楚明白。
这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破绽的局,但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偏生就是无人能圆。
楚越心下沉吟,不由悄然抬眸看了眼斜对面端坐在酒案之后的秦菁,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他的目光,秦菁自然是收到了。
虽然此事与她无关,但到了这一刻她却突然明白了楚越的心思——
这个人,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难对付,自己的銮驾都进了西楚帝京了他还能沉得住气,就因为笃定了自己不想嫁给楚风吗?
他一直的不动声色,是料准了自己会出手替他解决?
秦菁心中苦笑,看来这次她真是压错宝了——
指望这个人,当真是要叫她一败涂地的!
大殿之上正争论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殿外小太监无声不息的引着一个人走进来,有些胆怯的轻声禀报道:“陛下,叶阳大人到了!”
众人心头无不同时一凛,齐齐举目循声望去。
面容清俊,神情冷淡的中年男子款步而入,一身天青色布袍,将他与在场这些衣衫华贵的百官群臣完全的区分开来,显得格格不入。
“臣叶阳晖,拜见我皇陛下!”叶阳晖一撩袍角对着上首的楚明帝拜下,但是很奇怪的,却未见他把明帝身边他的那位嫡姐也一并算在内。
“爱卿平身。”楚明帝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情绪,又更快的被肃然的神色掩盖,冷淡道,“爱卿离京游历多年,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折返京城?”
“受人之托,实在迫不得已!”叶阳晖微微苦笑,抬头看了眼张惠廷手里捧着的令牌道,“日前侯爷上门索要此物,因着是故交老友,微臣不好推辞,便将此物相借,后来得闻侯爷府上出事,微臣一时不放心,只得跟着赶过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他说着,面上表情更显苦涩道:“微臣特来向皇上请罪,至于侯爷,还请皇上体谅他一片拳拳爱女之心,莫要追究他的闯宫之罪了吧。”
楚明帝钦赐的令牌,是当年叶阳敏得宠,叶阳晖跟着水涨船高之时赐下的,既然翔阳侯是持此物要求入宫门,那便不算是闯,而那些瞎了眼的奴才挡了他才当真是活该。
所以这样算来,颜玮这也根本就算不得罪,叶阳晖所谓请罪一言,更是无从说起。
叶阳皇后看着跪伏在前的自家兄弟阴着脸冷声一笑:“七弟你离京多年,连家书一封都不曾传回,今日骤然回京,父亲在此,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吗?”
“君王在上,微臣不敢逾礼。”叶阳晖神色淡淡,绵里藏针的给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