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夕和花满楼都是一脸的尴尬,纷纷撇过头去装没听见。
陆小凤也是个待不住的主儿,非说凌晨是一个人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他也要连夜赶去,在霍休还没准备的时候混入他的密室,先作一番查探,然后再去找正角。
于是,这间临时租用的屋子里,就又剩下了两个人。
不过这一次,陆小凤换成了花满楼。
和陆小凤一样,花满楼将床让给了林佳夕,却更是细心体贴地请主人家多送来了一床铺子,怕林佳夕夜里受了凉。甚至是铺床倒茶等琐碎的事,花满楼竟也一手包办了,眼睛不方便却还做的顺畅无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只看得老板娘捂着嘴偷笑不已,连连冲林佳夕挤眉弄眼,偷偷用口形说着些什么。
林佳夕是没看清老板娘的口形,却明确地看出了她的意思,更是瞥见了花满楼嘴角越来越深的笑意,只觉得一阵黑线从额头垂下,越来越长……
一阵忙碌过后,林佳夕靠在床头,眼睛直直地瞅着花满楼。
花满楼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油灯的光柔柔地映在他脸上,竟有些看得痴了,脑海里一片糊涂,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感觉到她的注视,花满楼转过头来柔柔一笑,道:“看什么呢?”
“看你。”林佳夕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道:“看我做什么?”
“看你在想些什么。”面对花满楼,林佳夕总觉得没法像对西门吹雪那样,能从容地说出拒绝的话,想着不要再深入交流,可话一到嘴边又变了味儿。
“你想知道?”花满楼笑意收了几分,多了些认真,“有些话,说出口了,就收不回去了。”
林佳夕闭上了嘴,垂下眼不再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满楼的心在跳,狂跳。似乎从未如此紧张过,耳根连着脸颊的肌肉都有些微微地抽动着。
他很希望林佳夕能开口问,好光明正大地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又怕她问了,听了,得到的却是和西门吹雪一样的答复。
他不知道自己一向从容淡然的心态,还能不能够保持住。
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花满楼以为自己已经石化了,林佳夕终于开口了。
“不听了,奔波了一天你该累了吧,早些休息,我也睡了。”不等花满楼开口,林佳夕就径自盖上了被子,翻身向里睡去。
花满楼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一股无从言语的失落感从心底升起,蔓延到四肢都觉得无力了。
失落中却也带着庆幸,林佳夕还是更在乎他一些的吧,她是在害怕对自己说出拒绝的话语吗?怕他受伤害?
花满楼不笨,他很聪明,只是行事比陆小凤要低调许多,所以总不显山露水。可这一次,他却没有了平日的自信,对林佳夕的心思总是只能揣测着,琢磨着,却无法肯定,更没有了勇气。
或许碰上了感情的事,没有人是不脆弱的吧。
第一次,生命里充满了希望和阳光的花满楼,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夜已经很深了,露水仿佛都提前浮了起来,屋子里弥漫上了浓浓的水汽。
原本闭目坐在椅子上养神的花满楼突然睁开了眼,即使看不见,可身边厚重的水份仍然引起了他的警觉。
悄无声息地隐到窗边的墙角,凝神摒气,静静地留意着屋子内外的动静。
突然,一阵熟悉的香气传来,花满楼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脸上突然浮现出激动和欣喜的表情。
(一百六十一)为了什么 。。。
窗户开着一条缝,那股特异而又熟悉的香气夹杂着庭院里的花香,从缝里透了进来,花满楼靠在墙角,面朝着窗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