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道:“不行。”
“我,我只是想陪着她。”
“朕说了,不行。”
“陛下……”
“有些话朕不想再说第二遍,”他冷冷的说着,把最后一口药给妙言喝了,然后从我的手里扯过帕子,轻轻的给她擦了擦嘴,一边温情脉脉的做着这些事,一边冷冰冰的说道:“朕说了你不能去,这句话就是圣旨,若你再说,就是抗旨!”
“……”
我跟他相识这么多年,我当然说过很多他不想听的话,但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用圣旨来压我。
于是,我抿了抿嘴,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我轻轻的说道:“那,明天,就请陛下多看顾一下妙言。”
他白了我一眼:“难道妙言不是朕的女儿吗?”
我低下了头。
感觉到我的气息都弱了下去,他再回头看着我,目光也变得稍微的柔和了一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今晚你好好休息。”
“是。”
说完这句话,他又哄了妙言几句,便离开了。
一夜风雪,无话。
第二天早上,和之前一样,他一大早就过来接妙言,我把女儿交给他之后,又踩着门槛望了半天,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风雪当中。
然后,便开始了等待。
不过这一回,很快就有人来敲我的门了,是一个小太监,他恭恭敬敬的告诉我,我府上的人正在宫门口等着我。
杜炎?
前几天才刚刚见了面,他怎么又来了?
难道,家里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换上了大衣赶着过去,很快就到了宫门口,远远的看见老夏的马车停在靠墙的地方,杜炎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雪中,穿着水秀亲手做的那件厚厚的风氅,仍然显得玉树挺拔。
我走过去,他也急忙迎上来,俯身行礼:“小姐。”
“你怎么又来了?家里出事了?”
“不是大事。”
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我回头看了看守宫门的那几个护卫,他们倒是没有看着我们这边,但我还是把杜炎拉到另一边的墙角,风雪小了一点,我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了?”
“那个査比兴——”
又是他?
我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个麻烦精,让杜炎这样的冰块人都头疼。
“他又怎么了?”
“他这两天在京里乱跑,好像,六部几个衙门他都去逛过了。”
“什么?!”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敢?!”
杜炎铁青着脸,没说话。
之前,杜炎连拦他进门都拦不住,自然更拦不住他去别的地方,这个人原本就有些视礼法为无物,现在更是仗着艺高人胆大,这样乱窜,难保不会出事。
我拧紧了眉头:“他,他有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杜炎摇头。
我深叹了口气。
就在我烦恼不已的时候,杜炎又说道:“对了,他今天说,他给小姐做了一件好事。”
“他?做好事?”我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能做什么好事来?”
杜炎看了我一眼:“他说,他找出家里那个‘鬼’了。”
“什么?!”
我差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声音叫起来,幸好还勉强控制着音量,回头看看,那几个守门的护卫倒也没注意这边,仍然站在门口,规规矩矩的看守着,我急忙拉着杜炎又往里走了一些,惊愕不已的看着他:“抓住‘鬼’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
“那,那个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