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李佑免费收了隔壁宅子,称为东院。
“这边需要大动土木啊。”李佑在东院中转了转后长叹道。目前东院的门廊、屋舍、过道等并不合用,不少地方需要重新修筑,更何况李佑计划将东院拆除一半用来造花园。
土木二字,说着容易,写着也很简单,其实都离不了一个“钱”字。眼下却正是李佑手头紧的时候。
去年年底,李佑与长公主合伙在煤炭买卖上宰了内宦肥羊,狠狠捞了万把两利润,这是李家财政最富裕的时候。但首先还付了所欠武安伯的五千两(被前户部晏尚书坑了)。然后办明理报大肆烧钱,又扔进去了不少,目前还没有收回投入。
眼下李佑家里的银子,说出去也不少。比平民百姓富余得多,不过想要大动土木,那就差些了。
虽然有个账面存银几十万的银号。但从银号里借用款项做生意还好,可以视为正常借贷关系,若要挪用来修宅院造花园…只怕消息传出去后,银号三天内就要被挤兑到破产。
正在李佑思考家宅扩建的烦心事时,金百万的帖子到了。一边回话说明日相见,一边打发了人去通知二房金姨娘那里。
一夜无话,次日李佑没有去上衙。在家里等候。上午时分,等到了金百万从东城徽州会馆赶过来。
寒暄过后,李佑先把金姨娘喊了出来,让父女相见。见过之后金姨娘退了下去准备中午宴请。
目送大女儿离去,金百万想起另一个在皇宫中的女儿。对李佑问道:“素娘在宫中从无消息,不知这次…”
李佑无奈道:“老泰山应当知道,交通内宫是什么罪名。眼下只听说三姐儿有了身孕,结果如何不必挂念,再过两三个月就见分晓了。详细打听内宫动向,这真是无事也生非徒惹嫌疑,谁也没法子。”
金百万默然点点头,当初送女儿选秀进宫,就该有这个骨肉分隔的觉悟了。
“昨日在税关那里。没受什么刁难罢?”李佑亲切的问道。
金百万猜的出来,大概是那个陆大使早将消息报过来的原因,所以对于李佑知道此事丝毫不意外,答道:“托你的福,虽然有些小小误会,但也没有为难我等。”
“哦。那便好。”李佑点点头,“收到你前头的信后,大概知道了你的行踪,是我指使他们故意刁难你的。”
“这……”金百万对这个转折没有心理准备,只能无语。
李佑笑道:“见你信上提及了汉口的大豪商高财主,所以就信手为之,制造点小小的下马威,顺便捧一捧老泰山的脸面,想必昨夜老泰山很舒坦罢。
若那高大财主想见小婿,老泰山可以引见过来。如果他有眼光的话,说不定以后还要继续与他打打交道,如果他没眼光,那就罢了,不过是个三流商人而已。”
原来昨天在税关险些被坑不是巧合…金百万隐隐猜到一些女婿的布局意图,但没有就此话题继续说下去。
如果长江下游江左枢纽是扬州,那么上游枢纽就是武昌三镇。尤其汉口重镇,在上游是类似于扬州的地方,可谓是商家必争之地,就连淮盐也有一大半是逆流而上运到汉口后,再重新打包进行分销。
金百万要连这点眼光也没有,就成不了金“百万”。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连自己这边还不十分清楚,就没必要去谈别人了。“去年收到你的信,说是遥相呼应的开办银号,对此老夫颇为有意,只是许多细情不明,故有此行。”
“此事今日不必急着谈,你我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明日或者后日,可以去京城棋盘街上银号那里,召集掌柜和先生们一起详谈。”
这时金百万想起入城时见到的报纸,又说起这个:“昨日在城门里,看到了一份明理报,贤婿却将老夫入京的事上了报纸,实在令老夫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