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我继续挑眉,那两年在心理医生方面装得不算少数。
“最近是因为担心比赛吧——难道遇到强敌了?”见我不答话,他既而微笑着,“既然这样,明天有场音乐会,我们散散心吧!”
我却已进入神游(……)。
……
只是因为比赛吗?
或是或许只要我逃避了这场比赛,一切都不曾拥有。
然而……一定会吗?
如果我逃开了,她们一定不会找来,一定不会给予我痛苦吗?
我摇摇头。
——无法逃避,意味着只能被迫承受。
我不要过这种生活。
那个人曾经在弥留之际对我说:“小茜,你是上天的宠儿,你一定要珍惜你网球的天赋。”
可是——
如果让我以如此痛苦去换取上天的宠爱,我宁愿不要。
不要!
扔掉一切的爱与恨,逃到一个宁静的地方,做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
我暗自说。
“那么……你舍得放弃你得到的这一切吗?那些人的爱,那些人的关心,那些人的陪伴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骤然出现。
我怔住了。
然后我拼命摇头,想甩掉这个想法,可是,可是可是,却无法甩掉这个问题。
舍得吗?你舍得吗?
我猛地睁开眼。
睁开眼又是另一个世界。
与内心的那个世界截然相反。
正因如此,我才会向往这个世界,也正因为如斯,我更想拼命的逃回内心的世界。
——没人会理解我的感受。正如同他们没有二年封闭的生死经历。
“希悠?”周助微笑着看着我,目光闪闪,“明天有场音乐会,我们去散散心吧!”
就这样,我怔怔的,痴痴的——点了点头。
一百零七
还有六天……六天后便是……比赛。
我的呼吸再度不稳起来。
真可恶!我在心中暗暗骂着。我竟然会紧张,竟然会因为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而紧张。
就算那个名字叫zoe那又怎样?反正我们已分道扬镳了。
掌声响起。
我愣愣的,看着场下。
……我还在音乐会上!
“希悠!走了!”周助到高兴得很,也是,参加一个他一直想参加的音乐会,自然高兴得很。
“下面去哪里逛逛,海边?步行街?公园?网球场?”自然,在这种时候,此人聒噪得很。
“反正不要去海边!”海边我才不要去!我大声激烈的反对,末了,我眨眨眼,我在胡乱发什么疯?
周助自然也愣了愣。
“啊啊……”我叹了口气,看来是正常过头了,“那么……周助,我们去修理拍子吧!”我抬了抬手中的网球袋。
估计,没有会无聊到带着网球袋去看比赛,自然,要排除我们这种无法评论的存在(……)。
我看着手中通体绿色镶着银边的网球拍,的确的华丽的说!
我不禁想到了那个买下它华丽的人,用一种华丽的姿势以及华丽的语气来说:“今后一定要用本大爷买的拍子,而且不准用坏,”
我撇撇嘴。
不过,当时,我也是毫不犹豫地送他了一个大白眼。
不准用坏?那我不就是神了?
万一不小心用坏了,岂不是要欠你迹部一个很大的人情?这种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于是,我很成功很高兴得看见迹部的脸气成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