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肩上一垮,他皺著眉頭道:「娘,我也不是不想動,可我都累了這麼多年,身子真吃不消,我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呢。」
說完,膝蓋就是一彎,示意著自己真站不穩。
當然,至於這些人信還是不信,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剛剛轉身,打算進門去歇息,林戚又轉頭道:「對了,我身子不舒服,孩子們得為我伺候我,家裡的活就麻煩娘和大嫂。」
話音剛落,也不等兩人回神,就將屋門給帶上。
對面的林大河看著尤為的解氣,他張嘴大笑幾聲,揚聲道:「孩子娘,我今個身子也不舒暢,你得好好照顧照顧我,可不能被人喊去做著做那還得不到一聲好。」
學著三弟,話剛說完就將屋門給帶上。
「娘,現在該怎么半?三弟這也太過……」
「閉嘴!」林老婆子呵斥著。
氣憤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茫然不安,總有一種拿捏不住老三的惶恐感。
而在屋子裡,林戚面對著三個惶恐不安的丫頭,這是原身的三個姑娘。
原身的娘子在生下三丫頭沒多久就去世,原身又時常不待在家裡,並不知道這三個小姑娘在林家過得有多困難。
大丫剛剛及笄,二丫十三來歲,三丫更小,這個時候正躲在兩個姐姐的身後,明明害怕著卻又好奇的探出腦袋與他對望。
「爹,要不我還是去做飯吧?」大丫有點害怕,家裡的活一直都是她帶著兩個妹妹在干,做飯、洗衣、打掃、餵豬餵雞等等,每天是從早忙到傍晚。
入了夜還不能停,還得編絡子繡花掙錢給堂哥上書塾。
累肯定是累,可連自己親爹都不心疼她們,其他人又怎麼可能心疼。
這次爹爹突然轉變,大丫和兩個妹妹不同,她並不覺得會改變。
她尤為記得,在好幾年前,二伯看不過眼,為了她們三姐妹和爺奶大吵一架,她是又驚又怕,特希望能因此擺脫。
可大丫至今忘不了,當夜裡爹爹回來,不但沒幫著她們,反而還呵斥她們一頓。
『姑娘家不就是該在家做做活麼,煮個飯洗個衣裳有什麼累的?她們就是嬌氣。』這話就是從爹爹嘴裡說出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認命。
爹娘給了她姐妹這條命,那就認著吧,哪怕累死不過就是當償還了這條命。
大丫深吸一口氣,她平淡的道:「爹,就讓我們出去吧,不然爺奶會罵人的。」
林戚沒在意,「他們哪天沒罵過人?」
「……」大丫沒話接這話,阿爺阿奶還真天天在家罵人。
不過,他們從不罵大伯大伯母和堂哥們,罵得幾乎都是她們三姐妹。
「現在還早,你們回屋再睡睡。」林戚一邊說著,一邊輕推著三個姑娘讓她們回裡屋睡覺,等人進了裡屋,他也躺在床上開始打算著。
現在這個時代背景有些麻煩,他不可能輕易脫離林家,不然被扣上一個不孝的名聲。
哪怕是父不慈,那也是當兒女的不對,說白了,就是不管原由,只要不孝那就是罪大惡極。
所以,該如何擺脫林家,以及這些人才夠惡毒,剛擺脫真不夠解氣的。
此時,屋外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響,甚至還有敲門的聲響,林戚不管不顧任由他們去敲門,自己慢慢的沉入睡夢中。
睡醒只後,神清氣爽。
林戚之前有句話沒說假,他接替原身的身子後,是真的覺得很疲倦,天沒亮就起來,走上一個多時辰到鎮上,做活沒休息的時間,等下了工又要走一個多時辰回到村子裡,這個時候都已經入了夜,睡上沒多久又得早起。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鐵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