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彤氣得牙痒痒卻沒任何辦法。
而這時,林戚開了口:「夫人。」
「妾身在。」周氏趕緊應著。
林戚道:「我家府邸大小事務交給你,你帶出來的就是這麼一個敢恨上主子的奴才?」
本看著林以彤被擠兌的說不出話,周氏還有些洋洋得意,可聽將軍這麼一說,她心裡立馬『咯噔』一響,連忙道:「自然不是……」
話還未說完,林戚就打斷她的話,「那你倒說說,這種奴才該怎麼處置?」
周氏抿了抿唇,入畫是跟了她七八年的大丫鬟,很多事都是吩咐著她去做,懲罰的太嚴就怕入畫口風不緊,可要是太輕,明顯過不了將軍這關。
她道:「連主子都記恨的奴才,咱們府上自然不能留,打上二十大板發賣出去。」
動手打板子的是她的人,該輕還是該重自然是她說得算。
發賣出去,再讓入畫去她的哪個小莊頭過日子就是。
顯然入畫也是知道這點,匍匐在地上並沒有求饒,夫人讓她離府,定好好好對待她的家人,這樣一來也算值得。
林戚冷笑,「笑話,她讓本將軍的嫡女出了那麼的事,就這麼輕易的了解此事?以軍法處置,她以及她所有親屬罰上二十軍棍,再以罪奴的身份發賣。」
「這……」周氏驚愕出了不聲。
入畫更是猛地抬頭,二十軍棍啊,就是壯漢挨上二十軍棍都承受不住,更別說她和她的爹娘家人。
再說罪奴,有了罪奴的身份,他們將會被賣入最卑賤的地方,一輩子做著最辛苦活。
入畫跪在地上挪動,抓著周氏的裙擺,「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婢,你救救奴婢啊。」
周氏將她的手硬生生的掰開,低吼道:「陳嬤嬤,還不趕緊將她帶走。」
陳嬤嬤反應過來,招呼著幾個丫鬟上前就要把入畫拖下去。
被捂著嘴巴抓著手臂的入畫拼命的掙扎,入畫知道她一家都是被夫人給放棄,如果再不開口她就真的沒機會,甚至她一家都會死在軍棍下。
只可惜,再努力的掙扎還是沒能掙脫抓著她的幾個人,只能絕望的被帶了下去。
等人拖了下去,周氏才鬆了一口氣,「都是妾身沒好好管束府中下人,累著以彤受罪。」
林戚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然後帶著以彤離開。
待人走後,周氏攥緊手帕,她低聲的對身邊的人道:「陳嬤嬤,你給李管事帶句話,入畫不能留了。」
陳嬤嬤只覺得心頭一涼,入畫是夫人身邊的左右手,如今都能這般輕易捨去,如果下一回換成她出事,夫人是不是也會這麼輕易的捨去她?
不敢再多想,陳嬤嬤應了一聲後就給李管事帶話。
……
執行軍棍的是將軍兵隊的人,個個人高馬大特威武,手裡拿著的軍棍上面,都帶著深紅,明顯是以前留下的血跡。
被帕子堵住嘴巴的入畫已經慌得不行,旁邊是同樣被綁著身子堵著嘴巴的家人,全都嚇得六神無主。
這是,一個須著短胡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他先是陰森的看了這些人一眼,隨即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一人,在脖子上比劃一下。
這人正是李管事,入畫猛地瞪大眼睛,夫人這是要對她一家趕盡殺絕啊。
又是瘋狂的掙扎,卻久久掙扎不開。
從天明一直掙扎到入夜,被綁著的地方都磨出了血,渾身疼得要命,最後實在是精疲力盡,入畫只能絕望的閉上眼,靠在牆面上等死……
「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全看你自個。」
入畫猛地睜開眼,眼前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
一個莍蓮將領,一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