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乡随俗地行了个礼,然后便肃立在大殿中央,眼观鼻鼻观心。
大殿中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便只听到元成帝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响起,威严无比:“陈默,既然赫连将军如此信任于你,你便把当日验尸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与大家听听,也把你的结论说来听听。”
元成帝说的时候故意释放身上的威压,长居上位者身上都有一种威压,而元成帝又是16岁登基,至今三十多载,这长年累月所积起来的威严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就是戎马一生的赫连老将军遇到元成帝释放威压的时候都忍不住两股战战。
可是陈默却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似的,竟然敢抬起头直视元成帝,脸上既无惊惧也无害怕,一片坦然,让站在陈默两边的几个官员纷纷侧目,只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这只是由来于陈默常年累月下来的平等思想,在她心里,虽然皇帝是高人一等,但是却没有办法让她真正地心生敬畏。而且就算她心有敬畏,就她那张面瘫脸,难道还有人想要从中看出什么不成?
陈默声音娇软,五官柔美,但是表情却一如既往地严肃,虽然微微有些违和感,可是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在场身居高位之人都能静下心来细细聆听。
陈默将当时的情景娓娓道来,因为说的太过详细,倒让在场众人忍不住不时地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陈默的目光越发诧异--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家家,当时真的能有如此勇气验一个焦尸?
但是当陈默说到开膛破肚、取肺查验时,李尚书原本伤心欲绝的脸上表情立变,先是惊悚,后来变成了愤怒,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你刚刚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你要对我儿子的尸体开膛破肚?还要取他肺叶?我,我,咳咳咳。”
由于说的太过激动,李尚书被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可是那手指还是颤颤巍巍地指着陈默,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
“不是要对你儿子的尸体做这些,而是我已经做好了,而且也查证过了,你儿子的肺叶上……”若说有的时候,陈默绝对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完全忽视掉众人惊恐至极的眼神以及李尚书想要杀人的目光,好心地纠正李尚书的错误。
李尚书因为这一句话,好不容易缓过的劲突然一岔气,又猛烈地咳嗽起来,简直好像要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一样。
元成帝有些无奈地赐座于李尚书,他怕他再这样咳下去,就要死在大殿里了。
“众卿家该知道孤当时为何对赫连将军如此了吧,实在是这个验尸手法太过耸人听闻,孤不想让赫连将军误入歧途啊!”
元成帝的话字字诛心!
这摆明了就是说你赫连长空为了洗脱自己外孙的嫌疑,连这种开膛破肚之事都干的出来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顿时,大殿中的官员都眼带异色地看着赫连长空,议论纷纷。
赫连长空行军打仗大半辈子,什么样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开膛破肚对于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却没想到西岚国人向来追捧风雅、讲究体面,又是重文轻武。一时间大殿中众多文官纷纷上来谏言,直说的赫连长空面无人色、无地自容,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李尚书!”一声清喝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地扳数着祖宗家法的李尚书,众人一愣,元成帝则是更加不喜:什么时候他的朝堂上都能让一个女人随便呵斥了?
但是为了体现他的君主风度,元成帝还是隐忍不发。
元成帝不说话,自然没人敢说话。而赫连长空则是连连向陈默使眼色,意思让她不要说话。可是那丫头懂什么叫眼色啊?照说不误!
“李尚书,经过查证,您的儿子肺叶上并无烟熏和颗粒杂物。”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只说的大家一头雾水,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