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分舵的师爷认认真真的端详了好一阵,轻声道:“一样。”
“人群里,谁识字,举手给爷看看…”弘参将扇子一收,指着看热闹的人群道。
一瞬间,人群中便举起了好多只手。弘参呵呵笑了。“看来官学办的不错嘛。这么多人都识字啊,呵呵。这样,在场的人都依次到桌前走一圈吧,不管能不能辨认,瞧瞧也好…漕帮的也都依次来看看…”
这么一折腾,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笔迹一样嘛?”等大家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弘参笑着发问了。
于是人群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一样”“简直一模一样,”“完全一样”…
漕帮方队的声音要略微弱些,可以理解。
其实人群里识字的大概只有一小半,在这一小半中,能分辨得出字迹是否一样的更是凤毛菱角………只有三四个的确肚子里有墨水的人,但因为前头俞大人、钦差大人、阿克敦以及乡绅都已经表态了,再加之弘参那坦然的举止,群众便自然而然的跟风了,怎么瞧怎么像,一老大娘竟然还煞有其事的说,连墨水都瞧着像是来自同一家作坊的呢…
弘参摊摊双手,耸耸肩膀,“请俞大人为爷主持公道。”
“翁岩,你还有什么话说?!”俞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了一声。
“四阿哥要伪造份文书有何难的?”翁祖师爷依旧很强硬。
“铁证面前,你还敢狡辩!”俞大人又再度使劲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人,铁证?简直是笑话,此事漏洞百出又怎成了铁证,”翁祖师爷冷冷道,“天下总归是有明白人的…”
“漏洞百出?”弘参笑了,“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完又冲俞大人拱了拱手,“俞大人,事情的原委,爷好像还没细细给你说吧?是这样的,虽然皇玛法将漕帮给了皇阿玛,当皇阿玛当时一心扑在吕宋上,便没怎么管漕帮,老实说,他差不多都忘了漕帮是他的了,还是爷有次淘气,说要弄个掌门人来过过瘾,尝尝快意江湖的滋味,皇阿玛这才想起,江湖中有他的地盘啊,皇阿玛是个大方的,当时他还只是太子呢,便大方的将漕帮给了爷…俞大人,大清可有律法规定,地主或东家若长时间不露面,田地或铺子就归佃户或掌柜的了?”
俞大人给出了否定答案,这怎么可能,就是猪来制定大清律也不可能这么乱规定塞…
“是啊,”弘参接口道,“爷也是这么想的啊,所以便叫人去漕帮知会了一声,告诉他们,东家如今要管事了。漕帮当时挺配合的,一点也没生什么波折,爷还得意着呢,在兄弟之间显摆了一回,说爷还没亲自出马呢,漕帮就服帖了,看来爷的人品不错嘛,爷以为一切是顺得不能再顺了,也就没怎么多想,加之学业又重,差事也多,爷便没抽时间到漕帮总舵走一遭,反正漕帮也没给爷惹事,爷交代的事,漕帮明面上也在认真办着,所以这几年,爷还真没想过漕帮会给爷生出些妖蛾子来!”弘参说到这,眼睛微眯了一下,加重了语气,“爷是万万没想到,爷的连襟来到绍兴却被漕帮给缠上了!漕帮竟然这样打爷的脸,哎哟喂,爷当时囧得啊都恨不得拔根头发将自己吊死得了,太丢人啊,于是,爷就来了,没想到,漕帮的几个奴才竟然躲着不见爷,三请四请才来个翁老头,接下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俞大人,爷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想到这帮奴才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昧爷的东西,所以就没带啥证据来,今儿给你呈的折子还是爷派人快马回京拿的呢…”
“狗奴才,你是不是认为你不提供袁帮主的手印样,你就能信口雌黄了?”弘参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那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说到这,弘参才对俞大人道,“太子知道后,情知这狗奴才不会轻易认罪,便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