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名为“我的偶像启森先生模仿秀”的图片,一张刹那间占据了整个屏幕的粗糙相片映入眼帘。元启森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死死地盯着相片中那名男孩儿,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阵又一阵收缩。他喉中发干,手指在轻轻颤抖。
他……是谁?他是谁?这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男孩儿他是什么人?
不,不不不元启森沉重又急促地喘息,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无声却大声地问自己,她是谁?她是她?
很多天前,他悄悄打印出那些面具脱落时碎裂如蝶的图片,悄悄找人递给警局,同时悄悄送去的还有她的声音录音。他希望警局能够用那些不能被处理的图片和声音录音,绘制出她大概的脸部轮廓。结果很快就拿到手里,他看见的是宛若自己一样完、美优雅的脸颊曲线。
为什么要背着所有人去做这些事?因为他无法在夜里入眠。那些图片,只要有她出现,就会让他油生奇怪至极的感觉。仿佛,他早就认识这个女孩子,并且认识了许久。他应该是熟悉她的,熟悉她的一举一动,熟悉她的音容笑貌,甚至熟悉她的喜怒哀乐。
这种奇异的难以言表也难以找出原因的感觉,折磨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痛苦,不仅仅在于再一次的失败,更是因为他荒唐的某种异样心情。更令他无所适从的是,他居然发现这种异样心情能够减轻自己对于再一次败给她的愤怒
他从来没有将这种心情宣之于口,亲近如慧慧也不能从他的情绪中发现什么端倪。他孤独恐惧地品味着这种难言的滋味,既渴望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但是现在,无处可逃,她追来了这里。元启森深深地吸了口气,直接拨通了刚才那个电话,不待对方说话,沉声道:“这位小姐,我想请你详细地告诉我,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人?”
“启森先生您居然给我打了电话啊啊啊我太幸福了万岁我是血玉市城防军一名女兵,三天前的晚上我在值勤时,在鸢尾花家族的车上见到了他。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他和您长得很像,这就说来话长了……”
“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你一下。”元启森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抛去了那些沮丧颓唐惶恐不安,他换了只手拿着电话。空出来的这只手掌心满是汗,他下意识在盖着腿的毛毯上蹭了蹭。
“对、对不起,我话是太多了一点……”女孩子活泼泼的声音里满是懊丧。
“我有要事必须马上去办,所以要打断你的话,我很抱歉。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有时间,以后我会请你到元氏庄园来做客,希望你能答应。”元启森低声说,“我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当……当然我叫我叫……姐姐,”女孩子带着哭腔大声嚷嚷,“我叫什么名字啊?”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元启森一定会被逗得大笑。就是此时,他心潮剧烈起伏,但也因为这个可爱率真的女孩儿轻笑出声。
听完那边结结巴巴的话,元启森礼貌地说:“虽然现在还早,但我还是要提前祝你晚安,可爱的燕聆小姐。”
挂断电话,元启森用力撑着轮椅的扶手猛地站起。他的头有一瞬间的眩晕,等了会儿,他试探着走了几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抓起床上的大衣,快步推开小木屋的门,把自己的保镖们招呼过来,很快就驾驶着悬浮车狂飙而去。
蹲在枫林泥土地上划圈圈的桃夭忽有所感,抬头只见一溜白色气体从天空滑过。他抿着嘴儿笑了。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桃夭变戏法般地摸出一只手机,拨通了某人的电话,懒洋洋地说:“小家伙,如你所愿,元启森往血玉监狱去了。我说,你们可以暂时绑架他,但是绝不能让他掉一根汗毛要把他当大爷一样供着,等本妖来接他。本妖已经连续吃了好几道申斥令,要是再吃一道今年的奖金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