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的声音响起,后面的五百唐兵也跟着自家主将大吼了一遍,但这话中本是有歧义,贱奴,指的又是谁呢,再加上后面狂追不止疯狂的人群,那两千余的家奴们大多都没有在意,继续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向赵虎的阵形冲去,寻求庇护。
眼角寒光一闪”赵虎心头恼怒之极,对这些家奴们当自己话是耳边风感到怒不可遏,再想到平时那些世家之主的倨傲,顿时对身后的兵将喝到:“有敢冲阵者,横刀之下,不问姓名,立斩之。”
“喝!”五百人齐齐狂喝应了一声,平地起波澜,再看向那朝自己奔来的太原城内的各世家的家奴们,都是心中杀气顿生,其中有和其结怨的,有和其谈笑风生,引以为至交好友,但在此生死之时,却也顾不了其它,只盼不要犯在自己手里。
“赵大人,救命啊,那群卑贱的贱奴竟敢造反,将我大唐百姓大卸八块,惨无人道,他们罪无可赦,杀,杀死他们,将他们通通都杀死啊!”
这个人名叫杨二祥,是大唐七宗五姓在太原的分支杨家的私奴,平时行事最是霸道,哪怕赵虎身为游击将军,也不放在眼里,没少给赵虎脸色看。
赵虎沙场健儿,直肠子,何时竟受此小人之气,哪怕那些世家主不待见自己”但也风度怡然,让人感不到丝毫难堪,却不会如他那般毫不遮掩对自己的蔑视。
此刻看杨二祥脸色惨白,面露恐色的朝自己求救,赵虎竟是忍不住长啸了一声,心中大快,但下手却甚是无情:“冲撞军阵,不听号令者,立斩无赦。”虎吼一声,横刀如电,带着一丝“噗噗”低沉闷闷的声音,在杨二祥惊惑不解的目光中,一闪而过。
杨二祥的头颅高高被抛弃,那一路奔来引动的气血震荡,竟是在大动脉被切断后,从其中倏忽间冲起了一道高达三米来高的血瀑,淋得赵虎一身银白色的明光凯红了一片。
而此时那奔向赵虎的其它家奴私仆们,也被身后的军士无情斩杀,个个响起阵阵惨叫。
数十股妖艳的血注,如喷泉般在赵虎身后高高窜起,“谁敢不听将令,莽撞冲阵”立斩不赦。”赵虎很聪明的把斩杀这些家奴的行为,推到“不听军令”上,哪怕皇帝来了,也是无言以辩,军中第一重罪,就是不听军令,好似造反一般,任你天大的身份,当皇帝的都有权将你治办,别人还无从置喙。
能当家奴的,谈不上聪明,但看人眼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如今看那些平日里不放在眼里的丘八,不顾自家身份,说杀就杀了,心中大寒,此时才想起刚才那赵虎将军的喝声,转头向旁边跑去,不敢斜视那煞气连连的军阵。
“众将士,随本将镇压一切敢叛我大唐者,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前面此时再无阻拦之人,一眼望去,黑压压竟全是被逼叛乱的三国战俘,五百大唐府兵,此刻却是正式与这手持锄头、耙子、扁担的十万高句丽三国战俘交锋,赵虎知道,杀那几个家仆只是开胃菜,如今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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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常言,“十则围……”但如今这五百大唐府兵所列三角大阵,却如碧海沧澜中的一叶孤丹,一个不小心,船翻人亡。
赵虎这辈子兵戈一生,何时遇到过如此凶险时刻,被二十倍之敌包围,赵虎历来都认为杀人其实是比杀猪容易的,但十万人,哪怕让自己去砍,往来奔去的也得花些时刻,更何况如今,不算那壮年男子,就连小孩妇女都捡起石头,玩命起来。
没有冲锋的号角声响起,赵虎也没有呐喊冲锋,只是悄然的和身后五百大唐军士,取出盾牌,立于身侧,身子也微微弓起,若同拉满弦的长弓”眼含杀气的看向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