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够见到雅斯贝尔斯,那么自己半吊子催眠术是不是可以得到大师指点,采薇心中暗想。记忆中雅斯贝尔斯似乎并没有早逝,纳粹虽然迫害过他,可也没对他痛下杀手;德国的本土是在1942年被轰炸,刚好交换也是在1942年结束,那么就冒险一试吧。
好,去!五年后就逃走,采薇心中下定决心!
采薇终于不情愿的点点头;莫雷教授笑着拍拍她的肩笑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希望你在德国学有所成。如今德国的学术氛围很浓,你在那边会生活的很愉快。”
生活的很愉快?采薇就要哀嚎了,教授,您看不清楚局势吗?一流心理学家不等于一流的战略家啊,如果连莫雷都没看出德国的野心,那就真不怪所谓的孤立主义了!纳粹统治下的德国是什么模样,她早在无数影片里看过,异族没有生存的空间,恋爱自由、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
如果交换不是到1942年就结束,她打死也不会不去。
“如果还有什么心理学的问题需要和我讨论,欢迎写信!我希望此生能教出一个杰出的弟子,如今我把希望寄托在你和奥尔波特身上。”他笑道。
采薇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这个老头固然古板,却是真心对她这个学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无论他是否能准确看清局势,但却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她朝莫雷教授深深鞠躬,拿起桌上的书离开,他的恩情自己无以回报,唯有深深鞠躬。
采薇没有将自己离开的消息告诉除了奥尔波特以外的任何人,当维克多知道这一切时,她早已登上去德国的船。
一个星期后,她选择悄悄离开的方式,就连奥尔波特,也没有让他来送行,自己从来就是一个太不喜欢的离别的人,太多不舍的感情会动摇她离别的心;凌晨三点时,她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将写给老爹的信投出去,一个人静静登上去德国轮船。
自从上船后,采薇就不知道怎么了,开始是腹泻然后又是感冒,她一直呆在客房里没怎么出来。或许是德国太让自己恐惧了,自己才会这样,采薇心中暗想。
病了几天后,采薇终于有些好转。这一天,天气特别好,晴空万里,浮云白日,采薇特意到甲板上来透透气,吹着清凉的海风,让她顿时惬意无比。甲板上还有许多和她一样出来透气的人,小孩、老人、青年各种肤色和人种。
这个时候拼死拼活往德国跑干嘛,都想当炮灰吗,我是逼不得已,你们也是吗。采薇悲悯的看着甲板上言笑晏晏的人群,有种憋的慌的感觉。
正在这时,甲板上传来阵阵高亢动听的歌声,听声音是个男人;有音乐会?采薇立即循着声音找过去,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早已围满了人,采薇好不容易挤进去,这才发现唱歌的居然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
女人唱男声?李玉刚?采薇脑中忽然就冒出他的形象,以前看李玉刚表演,总觉得他的女人扮相远比男人好。
一曲终了,女子朝大家微微一笑。
“有没有谁会演奏这乐器?”她指着那把酷似吉他的乐器问道。
是德语,采薇立刻反应过来;她仔细听下去,原来这女子想边跳边唱,但是缺个人演奏乐器。
“我来试试。”采薇立即自告奋勇的举手,这乐器长得和吉他差不多,就算出错也错不了多少。在现代她稍微熟悉的就是吉他和古筝,此刻看到这乐器,也分外觉得亲切。
她随手试了试弦音,和吉他差不多。她按照曲谱弹起来,女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时而唱男声,时而唱女声;采薇顿时觉得这远比那些演唱会好听许多,只是这曲子很悲,她跳的舞蹈也比较凄婉。一曲终了,博得掌声阵阵。
“你的演奏水平真不赖。”女子走过来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