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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蕊满脸惊喜,一把夺过那张薄薄的抄榜,也不看别人,一目十行点到第一百二十名的陈清迈三个字,长长舒了口气笑道:“我就说他是个真有才的!”
“姑娘!”寒碧重重叫了一声,顿了顿,低低的嘀咕道:“再有才跟咱们也不相干!”
“哼!”李金蕊歪着头,笑容满面的将那一百二十名陈清迈三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根本不理会寒碧的嘀咕,寒碧无奈的看着李金蕊,到底忍不住,侧身坐到炕沿上低声道:“姑娘可别犯糊涂,这陈清迈又哪儿好了?除了中了个进士,要什么没什么,再说又不是知根知底的,跟大太太说的那些人家比,比哪家都不如,姑娘可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这不一样,你别管,我心里有数。”李金蕊举着薄纸又看了几遍,才小心的折起来,左右转着看了看,寻了个匣子收了起来。
殿试紧连着省试,三鼎甲着红戴花穿街过巷的热闹还没散尽,京城又出了个哄动满城的热闹事,三皇子端王妃娘家弟弟、镇宁开国公府三爷邹书明和枢密使黄大人家六爷黄世庆,两个京城出了名的荒唐胡闹小衙内,为了抢一个像姑,砸了半个伎馆,再一路打出来,打的是满城哄动,正巧那天大皇子敬王爷正包下不远处的长丰楼,宴请诸新进才俊,眼看着两家一路大打出手,直往长丰楼下打过来,敬王爷大怒,一迭连声的命人打出去,将闹事的捆回来。
这一打出去,街上更是混乱不堪,加上那些混迹在京城的无数帮闲恶少年闻风而来,这中间有专为看热闹来的,也有拿过银子怀着心思来的,混在看热闹的汹涌人群中,打太平拳、挑事说怪话、混水摸鱼,这一通大乱,从潘楼街直往御街漫去,直到殿前三衙出动了马步军,才算弹压了下去。
长丰楼一楼也被砸的不成样子,几个看热闹的新科进士,离热闹太近了些,竟还被人打的一脸青肿,敬王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等不及再去京府衙门,反正衙门里诸官吏,镇宁开国公邹应清、枢密使黄大人,连端王也都已经赶到这里了。
敬王气的坐不住,怒吼着让人提了捆的棕子一般的邹书明和黄世庆扔上来,两人在混战中也没能保全,衣衫撕到露肉就不用说了,头脸青紫肿大的如同猪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沾着血迹,两人虽说混帐荒唐,却不笨,异口同声把事全推到了伎馆和那个像姑身上,一通哭诉,两人俨然成了两朵怯生生不知世事,被人骗了的白莲花。
伎馆里的人被捆成一串拖进来,真是问什么答什么,答什么都是竹筒倒豆子,没两句就供出了那个引的两位衙内大打出手的天仙像姑,这位像姑却是伎馆的客人,这会儿正堵在伎馆脱身不得,满场的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这位传说中花容月貌、羞花闭月、天上没有,世间就一个的像姑。
两个脸上忍笑忍到内伤的王府护卫拖了个高大粗壮、须发旺盛的壮大汉子上来,推着他跪在地上,连敬王在内,满场鸦雀无声、愕然的看着紧紧捂着脸伏在地上的壮汉,两个护卫用手指了半天,才忍住笑说出话来:“爷,就他。”话没说完,就笑的说不下去了。
端王无限闷气的指着壮汉,看着邹书明和黄世庆问道:“这就是美人儿?”一句话问的满场哄然大笑,敬王笑的手里的杯子也摔到了地上,看着端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令内弟品味不俗,黄大人,您这爱子,品味也极不寻常。”
黄大人气闷非常,指着恨不得钻入地下的壮汉生气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抬起头!”壮汉没抬头,却又紧蜷进去,两个护卫上前用力拉开壮汉的手,顶着他的肩膀提起发髻,压着他抬起头,侍立在敬王身边的狄推官愕然看着壮汉惊叫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