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慕白,周逸,先生,我将你们视作兄弟手足,视作最信任的伙伴,你们如实告诉我,此战金陵得胜的机会有多大。”
曲慕白和周逸给我留了面子,道尚有三成胜算,蔺翟云却半分面子不给,说:“若大雍城未灭,枭主未死,东瑜城未乱,魏国公未被架空势力,那么合三家之力尚有半分胜算。但如今天下局势已经十分明朗,请恕在下言真失礼了,此战必败无疑,夫人战与不战,都将成为金陵历史的罪人。”
我茫茫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金陵河山真要葬送在我手里?”
蔺翟云道:“倒也未必,就看夫人是要学越王勾践或是楚王项羽。”
一个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一个破釜沉舟,英雄饮恨。
曲慕白和周逸闻言,双双跪地,道:“若夫人肖越王,我等愿肖范蠡、文种,与夫人共辱,再图大业;若夫人心有大义不肯弃金陵,我等亦愿为夫人战到最后,自刎乌江也绝不退缩半步。”
我红了眼眶,将他们扶起来哽咽道:“好好,我有你们三人生死与共,有何畏惧?你们暂且退下吧,让我再好好想想吧,我得好好想想。”
临行前,蔺翟云道:“夫人,在下须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你要决战到底,金陵乃至整个江北必将遭遇两年前的灭顶之灾,甚至比两年前更凶险更惨绝人寰,死更多的人;但若是你心念苍生,选择不战投降,以江北百姓对萧家的愤恨情绪来看,您必将被视作辱权之人,遭百姓们的唾骂和职责。”
我疲惫摆手道:“我明白,你……去吧。”
蔺翟云深深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究一声不响地退出了。
事后我去凌云轩看望怀影,此时天色已晚,他已经睡下了。我坐在床畔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睡脸,心里一片柔软,不自觉地笑了。我想到金陵还有许多像他这样年纪的孩子,许多如我这样心情的母亲,如果战争爆发了,唾骂会遭遇什么样的厄运?
两年前的那场战争,我失去了丈夫,怀影失去了父亲,金陵千千万万的女人也都失去了丈夫,那些孩子们同样失去了父亲,但苦难却永远不会停止似的,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就这么降临了,接下来,还要死多少的人才得罢休?
罪人……不管这场仗打还是不打,我终究都是一个罪人呐。
我一身疲惫地回到苏楼,才刚进了寝宫,挥退伺候的侍女,便有一道黑影迎面逼来。我正要惊呼出声,他赶忙将我抱住,几圈回转下来,他已将我抵在壁面上,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仓促抬眼,对上了一双幽亮皓洁的眸子。
“悦容,是我。”他放下了手,对我温柔地笑了笑。
我压着嗓子惊道:“晚月,你怎么会在金陵!唔——”话未说完,就被他深深吻住了。
缠绵的吻纠结勾魂如巨浪似的吞没着意识无休无止,我软了身子沿着墙壁下滑,探手推了他几下,被他交叉十指扣押在壁面上,继而是更加汹涌的热吻,束腰的缎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上杉嘶嘶作响着溜褪,挂在肩头,露出大半个胸脯肩膊,我大窘惊呼:“别……”所有的话又被他霸道的吻去了,两手在身上胡乱摩挲,弄得浑身酥麻,那醉人的男人鼻息阵阵袭来。任凭我挣扎,他却一味调戏,仿佛有一百种方法令我动弹不得,且戏且闹,玩得更有趣味。
我奋力乱挣一通,手也酸了腰也软了,还出了一身的香汗,最后那玉锦肚兜儿也在纠缠中被摘去,跳出那一拨的春色,让人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由贴上前去,想躲入他的怀里。
萧晚月懒懒一笑,得意道:“这叫投怀送抱,悦容我可没强迫你哦。”
我慌忙推开他,双手捧胸,羞怒道:“这里是金陵,我是这儿的主,殿外有千千万万禁卫军听候我差遣,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