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盛明王师长宁,”他冷冷道,“你自然听过我的名字,现在我的苍云铁骑已经在你们魔教出岫山山脚下。”
盛明王!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而且,更不可置信的是……师长宁说的是“你们魔教……?”他为什么会知道他是魔教的人。
似乎看穿了阮思黎心中所想,师长宁道:“魔教自选出圣子的那一日,就宣布昭告武林,当时魔教圣子的画像自然是各大门派都发了一份,皇宫之中自然有能力得到区区一张魔教圣子的画像。”
阮思黎:“……你是说我的画像……已经被画成很多份每个门派差不多都看到了吗?”
师长宁看了他一眼,说道:“是的。”
“啊啊啊!”阮思黎抱头仰望仰天,“天啊!彭九鳕这干的什么事儿啊,简直就是缺德,现在谁都知道我是魔教圣子了啊,万一和魔教有仇的想要暗杀我怎么办,心好痛,啊啊啊啊!”
说到和魔教有仇,卧槽,阮思黎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师长宁连连后退几步。
师长宁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你在心虚什么。”
阮思黎:“……”
“好了,”师长宁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再问你最后一次,天莯在哪?”
他话说完,他的随从剑已经架在了阮思黎的脖子上。
阮思黎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我带你去。”
这一路走得似乎很漫长,师长宁的侍从推着阮思黎的轮椅前行着,阮思黎指着路,他其实不明白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带着师长宁去找天莯,假如天莯真的是师长宁的妻子,那么不是应该是王妃吗,那么就不是帝姬了……
阮思黎一个头两个大,此时夜幕渐渐降临,一些人家都已经点起了灯烛。
远远望去,凌圳寰家门口也有一星摇曳的烛火。
他们越走越近,阮思黎看清楚了,那一点摇曳的烛火,是从楼湮手中的小灯笼中发出来的。
他一如之前那样,手执灯笼替天莯照明。
天莯立在门口,黑色大氅斜斜披在她的身后,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楼缎。
见阮思黎被二人挟持而来,楼缎提手就要拔剑,楼湮伸手制止了他。
楼缎蹙眉。
“教主呜呜呜哇哇哇!”阮思黎非常想要泪奔着奔向楼缎的怀抱。
楼缎轻叹一口气,走过去抱住了阮思黎。
“我差点找你找疯了,最后他们说你自己会回来,让我在这里等你。”楼缎摸了摸阮思黎的脸,“你看你,马上就遇到了危险。”
楼缎说完,转头望向师长宁。
师长宁轻笑道:“魔教教主楼缎,哼,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盛明王,”楼缎淡然道,“久仰。”
师长宁笑了笑,二人都开口不提盛明王带领苍云铁骑围剿魔教之事,气氛倒也不是非常紧张。
天莯站在门口,移开眼不去看师长宁。
“莯儿,”师长宁上前一步,看也不看她身后的楼湮,径直拉过她的手,“玩够了,该回去了。”
天莯蹙眉,伸手就甩开师长宁的手,转头愤怒地去看楼湮。
楼湮叹口气,走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替她拢好的大氅,又拍了拍天莯的头:“你会想明白的。”
他说着,将灯笼递给师长宁。
师长宁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
天莯神色微动,唇瓣微启,想要对楼湮说些什么,但她纵有百转千回,话一出口,确是对师长宁说的:“你带苍云铁骑围剿魔教?”
师长宁道:“是,有人告诉我,魔教之人掳走了你——”说完,他看了看楼湮,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