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了私家卫队、土匪强盗甚至我们的敌人!筹到的钱用来贿赂!”
桑玛越说越愤怒,又不能蹦起来跳脚,只得握紧了拳头敲椅把手。
“……那么多人战死,连我都是差点炸飞一条腿。要不是我有个好出身,不是被一路抬着回后方,而是这条腿早就给锯了!”
她根本没见着四贝勒震惊的眼神,只沉浸在过往记忆中,那些在陪都大家都听得麻木、或是不屑一顾的东西。
“……我那支部队两千多人,活着回来的才多少?三百多!而且个个满身是伤。我是非前锋的随员,非但要上战场杀敌,还不得不亲手毙了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同伴,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力气来救他们回去!”
“砰”的一声闷响,是拳头与木头的撞击声。
“前方死了那么多的人……更多的人缺胳臂断腿。可是,后方的那些……那些……”
砰——哗——
颇有些年头的实木椅子寿终正寝,牵牵挂挂地斜躺在地上。
桑玛愕然瞪着自己的拳头。
一滴、两滴……清泪终于挣扎着从眼眶中溢出,划出两条银亮的光,沿着挺秀的鼻梁、落至唇角,最后渗入温热的肌肤。
谁呢?
那个会作诗、会温柔地安慰她的年轻大喇嘛已经转世了。
谁呢?
嘴唇不是傻兮兮的厚,也非冷冰冰的薄,很温暖的感觉。
谁呢?
然后,她就搂着那个人的脖子亲了上去。呃,似乎也不是她主动索了来的,而是那两片好看的嘴唇凑过来的。
然后,轻轻的、柔柔的安慰就成了火花四溅的缠绵,他尝到咸咸的、她尝到蜜蜜的。
然后……
然后,她听见外头有人轻声唤着:“爷?爷儿?”
火速抓开那只伸进她的衣里揉捏着的贼手。
两个人毫无优雅地喘息着、互瞪着,像是奇怪刚才跟自己亲热的人怎么是他/她?
“等等就回园子。”
他冷冷吩咐着。
门外的人退下了;桑玛也离热源远远的。
又是好一阵难堪的沉默。
体内的骚动终于平复,他正要开口时被她抢先一步:“四贝勒,桑玛想去江南看看景致,不知——”
“可以!”他的声音冷而硬——似乎被打断的男人都这个臭脾气。“不过,盘缠如何算?要是给了你,又像上回那样,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肉包子……打狗?!桑玛顿时火气冲上头,全然忘了刚才的绮丽气氛。正要发怒回击,就听那位说道:
“你就拿个东西抵吧。或者说当了。”
当?这个明白。桑玛努力地瞪、瞪、瞪。
半晌——
“那,这个戒指至少值……一千两银子。您这家四当铺出多少?”桑玛晃了晃手指头。
“呵呵呵,还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
“光这颗粉钻石就不止一千两!我是贱卖了!”
“是!是!光说这是聘礼就值一千两了……呵呵!”
这个混蛋居然好脾气地笑?!桑玛真的在考虑揍他一顿。以她的搏斗功底应该可以揍个休养十天半月的“成果”。
“这是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仔细收着。”
温暖的指掌划过敏感的手心,桑玛的呼吸一窒。
“好好玩,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他哑着嗓子道。
“恩……是!”离开几步,呼吸才顺畅。
“有事就直接找苏州知府,他是个好官。”
“是!”
这个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恢复到原来的地位,一个贝勒,一个侍卫……嗯,假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