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连把脉都要在她腕上垫一层隔着、以免肌肤相亲古代男子,哪里见过谢敬安这种如狼似虎、穷形饿相,纵然先前心底提防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下居然就直接抱了过来,别说是在古代,就算再现代,她那个保守性子,男友都不曾谈个,更不论是这种抱法儿了。
这谢敬安看似身形偏瘦,实则一是因为高挑所以显得,二来乃是劲瘦毫无赘肉,他又是练武之人,臂力强悍,紧紧地拥着月娥,两只眼睛邪邪地盯着她,如今近距离看着,那种邪气更是一览无余,侵略性十足。月娥自是感觉得到,不由地惊慌起来,也不知他究竟想怎样,会不会还有更过分事情做出。
这样一来,谢敬安已经送了她上车,自己手按着车边,轻快地纵身一跃,动作敏捷漂亮,人已经跳上了车,说道:“去医馆!”几个侍从各自翻身上马,簇拥着马车缓缓向前而去。
月娥迫不得已,进了车厢内,忍不住慌张,却又强自镇定,不愿就露出十分惊慌来。便只将身子贴着车壁坐好了,但她再怎么镇定,到底此刻身在古代,又是柔弱女子,倘若这谢小侯当真不顾廉耻做出些事情来,她又能怎样?
车门口帘子一闪,月娥双眸看向谢敬安,忍不住带了些许惊惶。
谢敬安撩起帘子入内,看了月娥一眼,真如野兽打量着擒入山洞猎物一般,思量着是怎样吃法更美一些。刹那双眼发亮。
月娥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竟然不敢同他双眼对视。
谢敬安入内,只到月娥对面,款款地坐下,他姿势,并非是如苏青一样双膝跪地正统跪法,而是一腿向前,一腿支起,大大咧咧地坐着,右手搭在支起腿上,腰后贴着车壁,头微微地向下倾,双眸却向上,带着笑看向月娥。
月娥只觉得自己心怦怦乱跳,只好略皱着眉,低着双眼往下瞧。过了一会,那小侯爷将面前人狠狠地打量了一会,终于有了点儿饱意,才开口说道:“姚娘子在想什么?”
月娥恨不得扭身跳车,又怕搭理了他,让他更有机可乘,便不做声。谢敬安看她不说话,便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如猫捉到老鼠一样,好整以暇地,望着月娥又说道:“对了,方才在外面那个婆子,说那些混话,姚娘子你别放在心上。”
月娥仍旧低着眼不动,也不说话。谢敬安不慌不忙,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揉弄着自己衣角,望着月娥,说道:“难道姚娘子心底还恼恨本侯?”
月娥心想:他倒是锲而不舍,不过看他如今这模样,倒不像是会乱来……我若是不同他说话,万一惹恼了他,反而更不好。于是便说道:“小妇人多谢侯爷美意。”她心头一动,想到,“不如我同他说些其他事情,转来话题也好,免得他会想些不好。”便又说道,“方才外面那老妇人,乃是因为她儿子现在仍在监牢中,所以才会一时冒犯,不知侯爷你……会将她如何?”
谢敬安见她终于开口,笑意越浓,说道:“那种无知蠢妇,居然敢暗暗嘲弄本侯是西门庆,说姚娘子你是潘金莲,岂不该死?想姚娘子你如此清、白、贞、洁人儿……又怎么会是那等淫…妇?本侯却是放不过她。”这一句话,说当真是抑扬顿挫,格外有深意。
月娥怎会听不出来?便只是面无表情,说道:“她向来都是那样,倒不是诚心冒犯侯爷,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谢敬安露出惊愕神色,说道:“咦,她那样对待你,你还替她求情?”月娥垂头,说道:“此事毕竟也是由我而起。”谢敬安便又问道:“先前她说她儿子也是由你而起,却是怎么?”月娥便说道:“侯爷莫非不记得了?前度在客栈内闹事,正是她儿子王四鹄。”谢敬安这才拍手,做恍然状说道:“原来如此……本侯这才明白,不过,这无知村妇也太过了,明明是本侯将她儿子捉拿入牢,怎么却找娘子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