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了一阵,刚要转弯,却见大路上尘土飞扬,滚滚地一队兵马绝尘而来,起初还远,然来势甚急,顷刻就到跟前,却好似直奔两人而来,扬起无数沙尘。苏青一手提着食盒,一边将月娥急急揽过去,回身将她挡住。
却见那领头白马自两人身边贴身而过,刹那停住,尘土缓缓落定,那人提缰回头,喝道:“你们在此做什么?”白袍红缨,手中捏着马鞭,正是敬安。在他身后,大约十数人也都慢慢停了马,徘徊不前,只看向这边。
苏青这才松开月娥,回身行礼,说道:“参见将军大人。草民等路过。”
敬安双眉一敛,看了月娥一眼,忽然又看向苏青手中食盒,马鞭一指,说道:“你手中提是何物?”
苏青一怔,说道:“回将军,不过是些吃食。”
月娥心头只叫不好。却不敢抬头看敬安。猛地听得敬安说道:“吃食?是什么?”苏青正欲说话,忽地心知有异,目光一动,便说道:“普通民间之物,入不得将军眼。”
他倒是跟月娥心有灵犀,连同敬安对答都是大同小异。月娥听了这话,情知苏青明白几分。心头缓缓松一口气,只以为就此无事。
却不料敬安目光如炬,听了这话之后,冷笑一声:“当真入不得本将军眼?”手中马鞭忽然伸展开来,当空一挥,马鞭空中发出“咻”一声,叫人胆寒,便闪电似挥落下来。
月娥吓了一跳,生怕敬安对苏青不利,急忙说道:“不要!”挺身便要挡住苏青,不料苏青并不动,反而伸手将她抱住,以身挡着她。
月娥于苏青怀中,只听到“喀喇”一声,也不知什么裂开,倒吓得月娥心胆俱裂,差点昏过去,只怕苏青有个闪失,惊魂未定,急急问道:“你怎样,怎样?有无伤到哪里?”挣脱他手臂,慌张上下来看。
却见苏青说道:“我无事。”月娥一转头,望见他本来提着食盒左手空空如也,食盒跌落地上,盒子已经裂了,里面烧梅散了一地,滚了泥,不成样子。
月娥猛地扭头看敬安,却见他面如修罗,手中鞭子收了回去,方才自然是他挥鞭子将苏青手中食盒打落了,此刻双眼盯着月娥,那握着鞭子手骨节毕现,微微地抖着。
苏青垂头看了看地上烧梅,将月娥拉回去,淡淡说道:“不知将军大人为何如此?”
敬安目光一转,看向他,说道:“本侯不过是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民间之物。”
苏青面色不惊,只说道:“将军要看,自让草民打开盒盖便是。何必动粗。”
敬安笑道:“本侯想要如何就如何,你奈我何?”
苏青双眸直视敬安,说道:“将军乃是六镇统率,民间敬仰,何必如此自毁名声。”
敬安双眉微挺,说道:“咄,本侯做事,要你提点?”
白马焦躁,在原地不停地踏步,敬安身形便随之而动,仿佛是个随时从马上跃下之状,着实凶猛。
苏青轻轻叹一口气,不再言语。敬安却又看向月娥,说道:“姚娘子,好用心啊。”
月娥无法,知道因为烧梅之事他动了怒,然而又如何?留些东西给自己要送人,也须不是罪过,便硬着头皮说道:“承蒙将军夸奖,民妇也没做什么,愧不敢当。”
敬安看看月娥,又看看苏青,冷笑了三两声,咬牙切齿说道:“很好,很好,本侯夸奖,你自然担起。”说罢,将马一转,说道:“回府!”
敬安快马加鞭,一马当先,身后十几骑,哗啦啦跟着,如一阵疾风相似,便直奔了过去。
月娥怔怔地盯着敬安离去,摇摇头,叹一口气,回头来刚想同苏青说话,却见他弯了腰,正在一个一个地捡那烧梅。月娥急忙过去,伸手拦着,说道:“脏了,别要了。”苏青说道:“你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