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史那燕刚一抬头,她座下的马儿猛地一跳,她惊叫一声,手再也无法抓住,立即从马背上被高高抛起。
“公主!”身后众人齐声惊呼!
“燕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也顾不得许多,上半身探出,全凭双腿驭马,双手抓住了阿史那燕,猛一使劲,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而那匹疯狂的马因为阿史那燕被抛离,感受到背上的压力一减,随即放开四蹄,冲得更加凶猛了,居然朝追风撞了过来。
我终于抓住阿史那燕了,正想松口气,不料追风为了躲避疯马的撞击,猛地长鸣一声,整个前蹄腾空,上半身立了起来。
我双手还抱着阿史那燕,根本没来得及抓住缰绳,哪经得起这一下,两人同时被甩了出去。
我仅凭本能,在坠地时下意识地将惊叫连连的阿史那燕搂紧、整个护住,而自己则以身当了护垫。
“砰”的一声闷响,我只觉自己的肩膀先着了地,而后我抱着阿史那燕在地上滚了几个圈,这才停了下来。
“燕儿,燕儿!”我费力地撑起身,轻轻拍了拍阿史那燕的脸,“你没事情吧?我们安全了!”
“没,没事了?明,我……”阿史那燕睁大了眼睛瞪着我,吁了一口气后,头一歪,便昏倒在我的臂弯中。
“公主,公主!”这时众人才赶了上来,“你没事吧?”
“她没事,大概是惊吓过度,所以晕了过去。”我连忙嘱咐道,“快找个大夫来为她症治。”
“是。”几个随从立刻上来将阿史那燕抱住,七手八脚地救治着。
“嘶……”我勉强站起身,这时才觉得左肩一阵巨痛,那痛渗入骨髓、痛彻肺腑,想来方才那一下跌得不轻。
“驾!”我也顾不得这伤了,摇摇晃晃地跨上追风,趁众人忙于救治阿史那燕之时,我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策马离开了。
行了二十余里,终于见到萧然红儿一干人等,正在前方草地上休憩。
“公子,你没事吧?”红儿赶忙跑上来扶住我,“你受伤了?”
“无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摇了摇头,“快,燕儿他们很快便会发现我们不见了,随时会追上来的。”
“是。”众人听我这么一说,也不敢再耽搁,立即飞身上马,继续赶路。
“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萧然策马与我并肩行着。
我叹了声,而后坚定地说道:“回中原。”
我太软弱了,我一直在等待一个遥远而永久的回音。因为期待这回音太久了,却又惧怕这回音不是我所希望的答案,所以我只能选择不停地逃。我曾经为我和李世民幻想过许多种结局,却发现,无论我做出何种选择,我们都会走得很艰难。眼前看得见的阻碍便已很难逾越,何况我们的内心世界格格不入。我们之所以纠缠至今,靠的不过是各自对爱的坚持而已。我是想放手,但他却不肯松手。古人的爱情观与现代人不同,不能潇潇洒洒、和和气气地分手,再见亦是朋友。放纵过,疯狂过,流浪过,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不想也不能再逃避了。该舍去的,我不能再留恋,该执着的,我也必须坚持。是抛弃还是留存,是爱是恨,我都必须承受下来该抛弃的必须抛弃,该留存的永远留存。
“真的,我们真的要回中原了?”众人又惊又喜,“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的,回中原。”回家?我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在哪里,又该怎么回去呢?我自嘲地笑了,“抱歉,因为我的任性,害你们也随着我颠沛流离……”
“大哥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欧阳炎打断了我的话,“我们既认了你做大哥,便会一心一意地跟着你,无论你做出何种决定,我们都会跟着你的,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