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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1 / 5)

,刚刚还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就这么失去了胃口。

“我吃饱了,您慢吃。”

老邹氏夹咸菜的手顿住,抬头看向突然变得礼貌的女儿,脸上的表情既诧异又疑惑。

颜息白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嘴巴,多年的教养习惯不是这么容易就改的。她起身,对上她爹惊疑不定的眼神:“爹,我在牢里这几天,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么些年我也玩腻了,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说完,也不等男人反应,径直拿了放饼的碗转身出门。

——噢,老天!她是播音员,不是演员,越说越假,再待下去迟早露馅。

踏出门槛,颜息白打量着这方破旧的小院子,垣墙周庭,泥泞坑洼,旧时栏楯,破败萧索。损口陶制水缸废置在简易茅草棚的小块阴影下,脏兮兮兮满是灰尘。

她撇撇嘴叹了口气,将脑海中一些不受欢迎的消极想法甩去,探头看向充作厨房的草棚内。

刑某人果然在这里,背对着门缩坐在灶边,双臂端起,似乎在吃些什么。

也是,再怎么样也不会不让他吃东西的。老邹氏为人虽有些刻薄,但并不恶毒。听说年轻时性子还很有几分纯良,可惜被艰苦辛劳的生活磨去了几乎所有的光彩和柔软。

颜息白挂着的心放了下来,手里抓着的半块饼一时也变得可有可无起来。她沉吟了一会儿,考虑到自己难得同情心大作,还是端着碗走了过去。

尽管她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直到站在他面前,男人才像突然受到惊吓般回过神来。

他飞快地仓皇起身,手忙脚乱中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碗往背后藏去。

——已经晚了。

那小半碗泡在水里的黑黄粗劣糠麸刺痛了颜息白的眼,她紧抿着唇,眉头狠狠拧起,堆在眉心处耸起一个小小的“川”字。有那么一会儿,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随着一声长长地叹息,她靠近他,抬起手,想绕到他身后拿过那碗猪食,可男人显然误会了,第一反应却是慌张地抱住了头,碗里的粗食“嗒”一声翻到地上,他的身体反射性地微微一颤,抱着头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到发白,准备迎接更大的汹涌怒火与狂风暴雨。

颜息白无言地看着他那双皱皮开裂长满青紫冻疮的手,那么紧地抱着自己,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略带来些安全感……心中的无力感更甚,她再叹一声,忽然间觉得一切索然无味起来。

“吃了吧。”放下手中的地瓜饼,她退后,隔着两步之遥淡淡说道。

她防他,他怕她。

她会与他保持距离,就像一开始想好的那样。

或许,对两个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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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失眠几天,就是再正宗的“夜猫子”也吃不消,主持深夜档节目的颜小主播现下精神极倦,躺床上想睡个回笼觉,可翻来覆去,居然毫无睡意。被褥轻薄,环境陌生,打小就有些“认床”的癖好在以前是无伤大雅,但到了这就是不识时务地讲究。

但怪癖之所以成为怪癖并不是几句自嘲就能解决的问题,她挫败地翻身而起,到床边汲着鞋就着冷水简单洗漱一番。

便宜老爹上街兜售自家编制的竹篾件,刑某人出城上山筏竹捡柴火,屋里就剩她这么条懒虫。可就是这样,邹家老爹貌似还很高兴,而另一位也是一副尽量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的样子,仿佛她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就是侥天之幸,看得颜小主播怪郁闷一把的,真想知道她的前任平日里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在低矮的窄屋里绕了三圈,没找到什么活是她能干且又不太打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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