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残年,琼花大约是找小伙伴诉苦,小山与琼花一同长大,只是自己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就想着蒋阮过来的时候带着些首饰,后来因为怀了身子就取下来了。
桂嫂一下子就愣住了,大约也没想到小山是因为这么个原因来偷蒋阮首饰的。这行为的确说不过去,可却又是出于好心。她愤愤道:“那你也不应该去偷阮娘子的首饰!”
小山哭着道:“娘教我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初爹走后,咱们娘三过的艰难,琼花奶奶没少接济咱们,现在她有难处,咱们不能袖手旁观。可是我没有钱,那些首饰都是死物,我就是借阮娘子,以后一定会还的。”
蒋阮微微思忖了一下,道:“小山,这里距外头很远,和京城也有十几里地,你是怎么出去的?”
小山眼角还挂着泪:“我是自己走出去的。走了好几天才出去,前几日我说去山里和二狗子玩,就是去当东西了。”
桂嫂倒抽一口凉气,小山毕竟还是个孩子,就这么徒步走几日也是累的够呛了。哪个母亲不心疼儿子,尤其是桂嫂又是和两个儿子相依为命的,自然心中的那点怨气很快就散了。只看着小山骂道:“真是个傻蛋!为什么不告诉娘和你大哥?”
“我、我怕娘和大哥不答应,可是只有阮娘子的首饰能救琼花婆婆了。”
蒋阮微笑道:“不碍事的桂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些首饰本就不值得几个钱,况且我如今怀了身子也不好再用。都是些死物,留着还不如换了银子给人治病。我的命是大山和小山救的,桂嫂你又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这么久的日子都是你们在照顾我,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那些首饰我本来就想说送给你们,当做这些日子叨唠的一点补偿。小山还是个孩子,重要的是心地善良,并非故意偷得。我看桂嫂也不要责怪于他了。”
小山揉了揉眼睛,看着蒋阮没说话,倒是桂嫂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那怎么可以?阮娘子,大山他们救你是应该的,你说什么补偿,岂不是见外?这东西我们真的不能收,回头让小山把银子数告诉我,我们再赎回来就是了。”
蒋阮摇头:“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的,不必赎回来。倒是小山,从这里出去可是碰上了什么危险,没有遇上什么人吗?”她担忧的是另一回事,之前怕元川的人还在外头徘徊,所以并不敢轻易出去露面,省的又落入虎口,小山拿着自己的首饰出去会不会被人发觉?
小山摇头道:“没有。”
蒋阮想了想:“那京城最近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小山想了想:“京城在打仗,到处都是人。”他们深处避世之地,所以对朝堂上的夺嫡并不是很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宣离的名字。
桂嫂一听就急了:“在打仗你还跑出去,你就不想想出了什么事我和你大哥怎么办?没受伤吧?”方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此刻便是忍不住的关心自己孩子的安全,桂嫂越想越是不安,就揪着小山的耳朵往屋里走去:“不行,我得瞧瞧。”她嘱咐大山:“大山,你看着点阮娘子,别让她提重东西。”说完就带着小山走了。
桂嫂和小山走后,就只剩下大山和蒋阮两人,大山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蒋阮,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对不住,阮娘子,是我没有教好小山。”
蒋阮回过神来,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小山也不是故意的,再者都是为了救人,大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她说着又想起方才小山说的在京城中的情况,小山说京城里在打仗,却没有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萧韶现在怎么样了。宣沛和大哥又怎样?
大山也猜到了蒋阮是因为小山的话而失神。不过大山以为蒋阮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