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十分亲切没有架子,仿佛是对待一个老熟人一般。片刻后,马车的车帘被人掀开,蒋阮从里面走了出来。天竺站在蒋阮身侧,一起看着面前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姚家小姐,姚念念。
蒋阮也笑:“真是巧了,不曾想在这里遇上姚小姐,可见真是有缘。”
姚念念也颔首微笑:“是了。念念突然上前打搅,不想太过贸然失礼,实在有欠考虑,只是与王爷也算有过几面之缘,想着多少也要打个招呼才是。”
露珠在里面听得直皱眉,这姚念念嘴里口口声声都扒着萧韶不放是怎么回事?这话中又可是故意引起蒋阮误会的。露珠心中不由得便有些紧张,只想着蒋阮和萧韶好容易昨夜里才冰释前嫌,今日这姚念念就又来捣乱,实在是心思可恨。连翘拉住露珠,免得她一时失去理智冲出去,她毕竟要沉稳一些,可即便如此,也对姚念念的这番话很是不敢苟同。
谁知蒋阮却是根本没有接姚念念的话,面上仍旧是微笑着,却是问道:“说起来,还有件事情要请姚小姐帮忙。”
姚念念神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若是能帮上郡主,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适逢外祖母大寿将临,我打算绣一幅凸身千手观音给外租。不过那观音像上少不得珠子,我听闻南海嘉林一带盛产月光石,用来打磨珠子颜色最是璀璨。不过最近京城的商铺里没有这种珠子,知晓姚大人是滨海总督,下次去南海的时候能否替我带上一些。我自是会重重感谢的。”
马车里的露珠和连翘都有些疑惑,蒋阮何时有打算绣什么千手观音了。姚念念约摸也是没有想到蒋阮不搭理她方才的话却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请求,姚总督是滨海总督,一年总有大部分日子再南海坐镇,姚念念小时候也是居住在南海一带,是逐渐长大了后才被送回京城。这点小事自然是难不倒她,姚念念就笑道:“不必什么感谢,既然我与王爷也有过交情,自然与郡主也是朋友,朋友的事情总要想帮的。我回家后便与父亲说一说。”
她总是将事情往萧韶身上扯,蒋阮却也丝毫不见生气,反而好似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音一般,笑道:“那就多谢姚小姐了。”
姚念念微笑道:“不必言谢,只不过瞧着郡主这模样,是从将军府回来?”
“正是。”蒋阮也答。
姚念念便垂下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声道:“难怪那几日他……。”话说到一般,姚念念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蒋阮,好似突然发现自己话中有什么不妥,连忙住了嘴。这样说了一半的话反而更是令人心痒。不过这对蒋阮来说显然落空了。她仍旧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姚念念的神情,只是笑道:“无事的话,我便也先走了。府中还有诸多事情,回去也要等着处理。姚小姐若是要继续逛的话,倒是希望可以尽兴一些。”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什么样的气力都使不出来,任何可以激怒别人的话,到了蒋阮这里却也好似根本不在意的一般。看着马车远去,姚念念身边的丫鬟便愤愤不平道:“小姐,她一定是故意的!心中一定早已气的狠了,面上却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定是这样!”
姚念念站着不动,眸光追随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那一句“府中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代表着什么,在锦英王府中至高无上的主人权力,又或者是示威?姚念念慢慢低下头去,面上仿佛和方才微笑的表情一般无二,仍是一副清淡的模样,道:“走吧。”
……
马车里,露珠和连翘确实一声也不敢吭,只因为蒋阮自上了吗车后神情便十分凝重,这对于惯来微笑着面对一切的她来说实在是有些罕见。露珠和连翘不知道其中原因,只道是蒋阮又被姚念念气的狠了,心中只恨不得马上将姚念念撵出京城去,哪有未出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