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璃大惊,伸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八哥见势不妙,早就带着链子往上飞窜,可惜没飞多高又被扯了回来,只得用那小黑豆般的眼睛哀怨的看着润璃。
润璃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好,店小二没有跟着进来,只送到门口便折身走了,她吁了一口气道:“你这只笨鸟,若是皇上想缉拿我,你这不是在给别人报信吗?以后不许再说这句话!”
那八哥偏着头,似乎在问:我该说什么?润璃看它那样子只觉好玩,又逗着它说:“喊我,三姑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梁伯韬!”
“梁伯韬,梁伯韬!”那八哥欢快的叫了起来,润璃听着笑了笑,突然之间又觉得有些伤心,想念如藤曼般攀延了上来,瞬间就满满的占据了她的脑海,压迫着她,似乎不能呼吸。梁伯韬,你在做什么?是否也想到了我?
润璃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梁伯韬却迷失在大漠里,他正骑着他的踏雪和许允馨一起寻找着回凉关的道路。
到西北要塞凉关一个多月以后,梁伯韬被镇国将军升了副将之职,他自己觉得这是镇国将军在有意照顾他,因为北狄人根本没有前来骚扰侵犯,他还没有上过战场,竟然就升了副将,这让他有些不安。
这次升职,分明是镇国将军在卖他父亲的面子,梁伯韬一想着这事便觉得坐立不安,感觉他手下的人都在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他,似乎他们私下都在议论着他只靠着关系升了职,没有半点真实本领,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只希望北狄人快快来犯,他好请缨上阵,为国杀敌,立下军功。
只可惜北狄人似乎一点都不能理解世子爷的心情,西北边境一直安宁无事,似乎比京城还要安静,京城不时的还有一些游侠子弟在街头打架斗殴,还能让人在旁边看着热血澎湃一番,可这西北边境,两国大军驻扎在这里,却连一点小打小闹都没有,和睦得似乎可以举办一次联欢会,两军共庆了。
镇国将军把梁伯韬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发笑,这梁伯韬和儿子当年是一个样子,热血沸腾,一到了边塞就想着要上战场立军功,没有仗打便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天天用那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了想,派人去叫梁伯韬来镇国将军府用饭。
许允馨听到说梁伯韬要过来,也很是兴奋,有一阵子时间没见着梁伯韬了,还想和他打听下苏润璋的消息呢,来西北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收到他的信,那个呆子究竟是知道自己的心意还是在装迷糊?
刚准备走出院子,就听后边有人小声的喊:“六小姐,请留步。”
回头一看,许允馨心里就一肚子气,又是那个张玉兰,成天一副小寡妇脸儿,动不动就含着一包眼泪望着自己,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般,其实——屁大的事都没有,无外乎就是抓了些虫子给她看,或者拖她去骑马什么的。
张玉兰寄居在镇国将军府,许允馨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寄居在自己家里,她还有一个哥哥,叫张玉柱,从许允馨来到大周开始就在镇国将军府见着了这两兄妹,据说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叔父叔母都死了,他们是一对孤儿,所以镇国将军就收养了他们俩,当自己孙子孙女看待,可显然,这两兄妹却不是这么想的。
张玉柱跟着兄长和自己从小习武,但又不投军报效朝廷,一身武艺只是用来防身,因为从前年开始他就去做皮货买卖了,据说这买卖来钱快,可也有风险,现在边境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大周还是有不少流民,聚集在离凉关不远的地方,占山为王,路过的客商给他们看中了,东西银两抢去不说,还要吃不少苦头。可是张玉柱有一身好功夫,艺高人胆大,也不怕那些贼匪,硬生生给他带出了一支商队,还挺能赚些银两。去年年前时分,他很客气的交了一笔银子给许大夫人:
“承蒙将军府多年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