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何辜?”头顶再次传来司徒娇的声音,声线清冷中带着微微的质疑,让三公主的心里一动。
聪慧如三公主,顿时联想到了司徒娇的出身,缓缓抬起头来,对上司徒娇清冷的目光。
那目光中没有三公主以为的责备,唯有一丝淡淡的落寞和哀伤,反而让三公主心里有些隐隐的疼痛,也让三公主有了去看一眼那个差点让母妃丧命皇弟的打算。
惠妃刚刚生下的小皇子排行第六,虽然出生的时候困难产差点胎死腹中,不过却生得天庭饱满,此时刚刚喝了点白水。
不知是饿了还是怎么地,当司徒娇与三公主到来之时,正闭着眼睛憋红着皱巴巴的小脸哇哇大哭,完全没有了出生时那虚弱的感觉,哭声中气十足。
司徒娇示意抱着六皇子的奶娘将六皇子抱过来,手指在六皇子的一脸上虚空拂过:“六皇子乖啊,不哭哦不哭哦。你皇姐赤看你了,要不让你皇姐抱抱。”
说着轻轻拉了三公主一把,将三公主拉到六皇子面前。
三公主骑虎难下,她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小婴儿,就算她想抱也有些不敢抱啊,更何况她现在心里对这个差点要了母妃命的皇弟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正在三公主迟疑不决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哇哇大哭的六皇子仿佛听懂了司徒娇的话,哭声骤停,突然睁开了眼睛,只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三公主。
司徒娇自然知道刚刚出生的孩子压根就看不见,可偏偏此时的六皇子似乎在打量三公主一般。
这可是解开三公主心结的好时机,司徒娇顺势笑道:“哇,六皇子这是认得三公主才是他的亲姐姐啊!快抱抱他嘛。”
三公主早就被六皇子看得心要化了,有些哆嗦又有些僵硬地伸出双手,将六皇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刚刚出生的六皇子,嘴里无意识地咿呀着,仿佛在与三公主说话,顿时将三公主心里的那点厌弃给一扫而空,这也许就是斩不断的血缘亲情。
太后将司徒娇与三公主之间的互动全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知为司徒娇点了多少个赞,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养在别院的孩子居然有如此玲珑的心思。
再对比一下苏家的那个姑娘,太后一阵心塞,就算今日圣人发生的事与苏茵无关,苏茵也已经在太后的心里打下了极不好的烙印。
六皇子落地的时候,在毓秀宫的圣人也苏醒了过来。
圣人的身体在苏醒以前并不适合移动,因此他自然是在毓秀宫张贵妃的床上苏醒过来的。
今日发生在圣人身上的事,虽然需要绝对的保密,不过也无需太子亲自去查,自有绝对可信之人去调查此事,太子在太后离开毓秀宫不久就重新回到圣人床前侍疾。
圣人苏醒的时候,毓秀宫的寝宫内除了两御医坚守以外,自然还有个太子守要床前。
刚刚苏醒过来的圣人,神志自然有些不太清楚,不过当他发现自个是在毓秀宫张贵妃的床榻之上的时候,前一日夜晚发生的事纷纷涌入脑海,刹那间整个人都笼罩怒气之中,让替他诊脉的两位御医胆战心惊。
好在圣人并不是昏聩无道的君主,虽然怒火中烧,却并没有迁怒。
圣人阴沉的目光盯着太子,太子知道圣人应该有话要与自个说,连忙挥了挥手让两位御医暂且退下。
两位御医退下以后,圣人依然有些阴沉地看着太子。
太子有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父皇以为此次的事儿与自个或者母后有关?
或者父皇是在责备自个没有继续留在西山的皇觉寺里祈福?
正在太子觉得大惑不解的时候,圣人总算开了口:“朕昏厥的事儿可有外传?”
太子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圣人只是在担心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