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的脾胃向来就弱,韩氏也太不走心了,怎能给锦儿吃大凉的膳食?”老夫人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老夫人这可就是冤枉夫人了,夫人做事向来精细。昨日给二小姐吃凉食的却是表小姐。”安嬷嬷一边给老夫人拭去流下的口水,一边解释道。
“琴丫头就是受捉弄人,也是惠丫头自个傻又贪嘴,才会着了琴丫头的道,颖儿可就聪明多了!”老夫人的思维又开始混乱起来。
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刚将林淑琴接来安宁侯府的日子,那个时候司徒颖可不是经常联合林淑琴捉弄如今的惠太妃,那时候不过是安宁侯府小小庶女的司徒惠。
安嬷嬷与李妈妈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暗地叹了口气。
却见老夫人混浊的目光投向李妈妈,尔后拉了拉安嬷嬷的衣袖,指了指李妈妈道:“她是谁?怎会在这里?”
“老夫人怎么忘记了?这是大小姐身边的李妈妈,是老夫人专门向大小姐要过来的。”安嬷嬷静默片刻道。
“颖儿身边的妈妈?不对啊,颖儿身边哪里有这样一位妈妈?你们是不是觉得如今我已经是老糊涂了,随便什么事都可以诳我?”老夫人上下打量李妈妈,半晌才摇着头道,脸上露出警觉的神色,对着安嬷嬷指责道。
“哎呀,我的老夫人哪,老奴哪里敢诳您哪!这位的确是大小姐身边的妈妈。只是老奴说的这位大小姐可不是老夫人所说的颖小姐。老夫人说所的颖大小姐早就已经是府里的大姑奶奶了。”面对老夫人的指责,安嬷嬷急得满头是汗。
“大姑奶奶?大小姐?颖儿……”老夫人茫然地念叨着,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原本坐在暖坑上的身子也歪了下去,重新陷入了昏睡之中。
安嬷嬷在李妈妈的帮助下,将老夫人在暖坑上安置妥当,给老夫人掖了掖被角,直起腰来幽幽一叹:“唉……”
李妈妈微低着头看着老夫人的脸,片刻之后问道:“今日老夫人清醒了多久?”
安嬷嬷看了眼高几上的沙漏,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悲伤:“比之昨日似乎又短了小半盏茶的时间。”
李妈妈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也不知司徒娇心里最终的打算是什么。
看老夫人这样的状况,就算没人给她气受,就算用最好的药,也不过吊上一年半载。
侯爷如今镇守在边关,过了年世子爷也要去北边关与侯爷一起,真到了老夫人走的那个时候,只怕连个摔罐子的人都没有!
突然李妈妈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难道这就是小姐的目的?
李妈妈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她倒不觉得司徒娇真抱着这样的一个目的,有多么残忍和不孝。
比起老夫人对司徒娇的伤害,这又算得了什么?
司徒空去镇守边关,是司徒空自请,老夫人答应的。
司徒阳去边关,是司徒空提议的。
就算老夫人故去的时候,身边没有孝子孝孙,与司徒娇还有韩氏都没有一丝的关系。
倒是司徒娇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给老夫人调理身体,用最好的药努力让老夫人活着。
呵呵呵,老夫人哪,您老人家可得加把劲啊!
若想身边有孝子孝孙替您送终,可一定要活到侯爷回来的那一天!
那样的念头一起,李妈妈在心里呵呵直乐,恨不得冲到司徒娇面前像司徒娇小时候那般抱着司徒娇大赞特赞!
不过此时的李妈妈,自不可能在安嬷嬷面前失态,心里再乐呵,面上却极为平静,甚至还带出些许的慈悯和庆幸:“安嬷嬷也别太伤心。老夫人总归还是有福之人,这不,这么些年没见的大姑奶奶这都回来看她了。指不定明日老夫人见过大姑奶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