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冒出来,压都压不住呢。
幸好自己的想法别人看不见,幸好这时没有旁人在身边,否则,真是挺难为情的。
纸条上没有一个字,但是却有一幅画
说是一幅画,其实是有些高抬了。这不应该叫画,而应该叫简单的图案吧,像一个刚会摸笔的三、四岁的小孩子用铅笔歪歪扭扭地画出来的。
乔莲藕看这纸条上面笨拙的笔触,知道一定是周曾氏自己画的,而且是捡了一截铅笔头费力地画出来的。
因为那线条很粗,一看就知道是用秃了的铅笔头画出来的。既然这是她生前最后要留给人世间的东西,一定不会轻易让别人替她画,那年纪大了,握笔手抖,纸上的线条就是那种感觉。
画面很简单,画的是一座仿佛是山的图案,上面用竖着的弯曲的线条画了几笔,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座山上冒出来几缕烟来。
乔莲藕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火焰山?这周家坝方圆几十里没有听说有火焰山啊
再说了,她画的这超级抽象的图案到底是哪里?乔莲藕脑袋里搜寻了一阵,实在找不出来这样的一个地方,一座山,上面还在冒烟。
再说了,即便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她画出来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告诉自己这里藏着什么秘密吗?还是……
乔莲藕觉得自己的脑袋疼起来,根本不够用了。
哎,算了,实在猜不出来。
但是又不死心,她临死前将自己叫到跟前,郑重地将这纸条交给自己,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只是她的用意现在还搞不清楚罢了。
搞不清楚只得慢慢搞了。如果自己不行的话,请教乔慕然或者宋小山吧,他们都是自己很信任的人,大人们最好是先不要告诉,他们总是心事多,嘴巴不牢,弄不好几下子说出去了,事情可就搞复杂了。
乔莲藕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画面虽然笨拙简单,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周曾氏不可能那么重视。一个将死之人,他的作有行动都不是漫无目的的。人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总会有放不下的东西,这画面上的东西,应该就是周曾氏放不下的东西吧。
既然纸条交到了自己手上,她就得好好琢磨一番,将隐情搞个清楚明白,不然,周曾氏真的是死得不安心的,自己也就辜负了她临死前的托付了。
脑袋里乱糟糟的,各种影像纷乱上演,乔莲藕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扛不住了,忙把纸条放到了房间里的一个小箱子里的一个笔记本里,然后躺下闭上眼睛睡了。
梦中,时光倒流,周曾氏变成了一个妩媚的**,正看着乔莲藕笑,然后牵着高头大马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往一个地方繁花似锦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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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曾氏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因为请了一个阴阳先生看了,说三天后才有好日子,虽然周曾氏是个孤老太婆,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不看日子就下葬的。农村人大多比较迷信,死人是要尊重的,不然的话,她会搞得你家里鸡犬不宁的。
下葬那天是早上六点钟,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十来个精壮汉子,一起抬着绑好的巨大的棺材,“嘿哧嘿哧”地往半山上的周家祖坟地走去。后面跟着的是村里的人,拿着纸钱,放着火炮,一路热热闹闹。
周曾氏,这个复杂苦命的、于岁月中浮沉的女人,就这样走完了自己的一人,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土地,很多年后尘归尘土归土了。
周曾是村子里最后一个五保户了。村里特意办了一场隆重的丧宴。办酒的地点在村里的晒场上,村里的每个能干媳妇和婆婆都来帮忙,一家出一些菜蔬肉食,村里用公款买来了一些肉和酒,大家齐心协力,做了一顿在当时算是丰盛的酒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