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仗,皇上心里没谱,所以特意宣我进宫,问我欧阳鸣是否能担此重任!”
如若他的回答正如帝意,他又何必要这样详细地向她解释十一娘望着他紧紧拽着她的大手,肃然地道:“侯爷向皇上推荐了谁?”
默言,是很聪明的人!
徐令宜垂下眼睑:“贵州总兵龚东宁!”
十一娘骇然:“这与谨哥儿有什么关系?”
“兵部黄册上,他在贵州普安卫平夷千户所。”徐令宜的声音低沉,“如果龚东宁授了平西大将军,兵部考虑到权衡,肯定会让龚东宁带贵州都司的兵力北上。人人都知道谨哥儿是我的儿子,这个时候他留在贵州,弱懦怕事,国难之时逃避责任,他的名声可就全完了,而且还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你想想,谁愿意把重担交给一个遇事不敢担当的人!
听着他话里话外都透着说服的味道,十一娘深深地吸了口气,把这感觉从脑海里驱走,冷静地道:“如今宣同被破城,大同危在旦夕,贵州离这里千里迢迢,皇上就是听从了侯爷的建议,此时调龚东宁入京或是调贵州兵力北上前不太可能。何况那欧阳鸣是先帝留给皇上的辅佐之臣,深得皇上的依赖,皇上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同意侯爷的推荐,侯爷到底在担心什么?”话音未落,她辐至心灵,失声道,“那天皇上宣侯爷进宫,曾向侯爷问策,难道那个时候就曾让侯爷推荐平西将帅不成?”
徐令宜没有作声,默认。
原来是这样!
他当时应该推荐龚东宁,却因为顾忌谨哥儿,保持了沉默。待到宣同府被破城、范维纲下落不明、达子挥军大同、两地百姓流离失所……他认为自己也有责任,因此寝食不安,日夜难眠!十一娘眼眶突然湿润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
就像她,明明知道答应了雍王爷和江都公主的好意,谨哥儿有可能因此平步青云,可想到儿子牺牲了别人的前程所到的未来,她就没办法若无其事的接受甚至是享用。
徐令宜也是如此吧!
用了龚东宁,有可能很快地结束这场战争,也有可能比现在更糟糕。可到底是没有经过做主的事,他不免往好处想,而且会越想就会越后悔……
“徐令宜!”十一娘不由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蹲在了他的面前,仰望着他的眸子,“皇上,是不是同意了用龚东宁?战事这样吃紧,有没有可能让龚东宁单独进京?”
“皇上没有答应。”徐令宜拉她起来,把她搂在了怀里,“可我有个不好的预感,达子既然集结了十几个部落的兵力,敢大举进犯,怎么也不可能只有这点人。那还有的人去哪里了?会不会还有哪个部落的首领另领了一队人马从甘州那边入侵。如果是这样,一旦甘州失道,大同腹背受仇,胜,则险情缓解,败,则燕京危已。兵部唯有调四川、贵州兵力围剿……
十一娘脸色渐白:“也就是说,按侯爷的预测,十之八、九会变成这样!”
谨哥儿就得跟着上战场了!
徐令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四川总兵丁治此人刚慎自用,任人唯亲。如若让他任右军都督府都督,他恐怕会让贵州都司的兵马冲锋在前,偏偏龚东宁这人又爱兵如子,定会和他针锋相对。仗还没有打起来,他们倒先乱了……”说著,他微微地轻叹了口气,“路尚书此人虽然善于阿谀奉上,但做起事也有几份魄力。如果出现了这种局面,加上有我的举荐,他肯定会力争让龚东宁任右军都督府都督以领右军……”
他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目光好像穿透了这万水千山到达了西北的山丘沟整,十一娘一时语塞。
如果龚东宁胜了还好说,如果败了,做为举荐人,徐令宜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在这种情况下,路尚书肯定会极力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