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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
不愧是上贡的西湖龙井。
说起来,侯爷虽然着上去威严冷峻,为人却十分豪爽,待他也十分尊重。要不然,他一个没有功名的白丁,在府里教少爷拳脚功夫讨口饭吃的人,宫里赏了茶叶下来,凭什么也分了一包。
他好好把六少爷教出了师,也就算是报答了林大爷和侯爷的知遇之恩了。
想到这里,庞师傅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可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成了一种十分享受的表情。
谨哥儿和诜哥儿眼角的余光绞在了一起。谨哥儿就朝着诜哥儿点了点头。
晚上,庞师傅和刚认识的那个擅长内家功夫的护院喝得有些醉回到秀木院。
明月高照,清风徐来,他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有肉肉的东西在他腿上蠕动。
他吓了一大跳。忙坐起身来。就看见被子里爬出几只老鼠。
“怎么回事?”庞师傅大声喊着小厮。
小厮正提了个装满水的木桶走进来,看见有老鼠窜到了自己的身边,尖叫一声,满桶的水撒了一地。
两个人找了半夜的老鼠,还好除了那几只逃窜的老鼠,并没有发现鼠窝。
刚盖的房子,还有些野。屋里又有甜食。老鼠可能是闻到了气味,跑来偷食吃了。
庞师傅松了口气,胡乱洗漱了一番歇下。第二天天没亮起来,洗了个冷水脸,恢复原来的神采奕奕。
回到屋里,又发现一屋的蟑螂。
六月正是百虫出没时。
庞师傅让小厮去找白总管要了些雄黄油在屋前屋后。
“怎么办?”兄弟两托腮并坐在青石台阶上,诜哥眼巴巴地望着谨哥儿,“庞师傅竟然什么也不怕!”
谨哥儿也没有想到。他苦着脸:“你让我想想!”
诜哥儿不敢做声,无聊盯着一旁的香樟树。
耳边传来十一娘柔美的声音:“你们两个不好好在屋里歇午觉,在这里做什么?”
“娘!”谨哥儿心里一紧,掩饰什么般,夸张地扑到了十一娘的怀里,“屋里热,我们睡不着!”
诜哥儿听着一个激灵,立刻跑过去抱了十一娘的胳膊:“四伯母,天气好热啊!”
十一娘笑着抱了两个孩子,吩咐身后的琥珀:“让小厮再搬块冰放到谨哥儿屋里!”然后牵了谨哥儿和诜哥儿的手往屋里去,“快去睡午觉,不然下午没精神描红了!”
两人点头如啄米。
灯花匆匆走了过来:“夫人,威北侯突然去逝了。侯爷让小的来禀夫人一声。让夫人换件衣裳,快过 去看看。侯爷已经先过去了。”
十一娘很是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是怎么去的?”
两家住隔壁,威北侯去逝,搭丧棚、换白幛,怎么也能听到些响动才是。不声不响的,突然接了报丧不说,端午节的时候,威北侯还请了徐令宜过去喝酒,徐令宜回 来还直呼“姜还是老的辣”……“回事处并没有得到报丧。”灯花极其机敏,口齿伶俐地道,“是威北侯世子爷派身边的小厮来报的信。听那口气,威北侯和世了爷 正一起用午膳,威北侯突然倒在了桌子上的。等太医到的时候.已经咽气了。”
也就是说,刚刚去世。
按道理,家里有人去世了,是应该选吉日报丧的。不过,他们家和林家是近邻也是姻亲,林家提前来给他们报丧,也说得过去。
十一娘思忖着,嘱咐红纹和阿金照顾谨哥儿和铣哥儿,进屋换了件缥色云纹的褙子,卸了珠钗,禀了太夫人,带着琥珀去了威北侯府。
林家才刚开始搭丧棚、挂白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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