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砚刚起身站直了整理自己垂落的长发,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瘦瘦高高的男生走进来,看到宫熠有点儿愣神。
视线快速从岑舒砚身上扫过,他推了几下眼镜说:“她们都说你带了个大美男进来却突然失踪了,原来你躲这儿来了……哦哦,难怪你不肯和我们一去出去旅游,我明白了。”
宫熠看着班长这副探究之后瞬间了然的表情,眨巴眨巴眼,你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你看了我和岑舒砚几眼就知道我现在存款稀薄,荷包是瘪的?不过,我要多养一个人是肯定会手头发紧的吧……两人对视几眼,一个点头,一个浮现出理解的眼神,无声地达成了一种一致。
我以后再不说班长是四眼田鸡了,这是宫熠的心声。
我以后再也不问他集体活动的事了,唉,他也不容易啊,这条路可算是不好走,将来肯定会遭受不少人的白眼和唾弃,作为同学我应当给予他春天般的温暖。这……是班长的心声。
简单介绍了一下岑舒砚,宫熠拉起他走出去,找到一间空旷无人的阶梯教室,让岑舒砚坐着感受了一下大学氛围。见他好奇地看着黑板发呆,宫熠拿起粉笔在上头写了几个字,“老师上课时,可以把讲义和需要我们牢记的内容写在上面,无论那一排的同学都能看见,很方便的。”
岑舒砚禁不住点头,若是能把这法子带会天翔朝多好,这里的学校是当真不错的。
又坐了一会儿,宫熠看到系里几个最八卦的女生在楼下徘徊,当下警铃大作,拉着岑舒砚从另一侧通道下楼,把他送出了学校大门。
也不管省钱不省钱了,给他拦住出租车把他推上去,还不忘了嘱咐:“直接回家不要在路上停留,下午还是我买菜回来,知道吗?”
岑舒砚听从地点点头,看着宫熠一脸担忧的样子,待他走远后慢慢反省起来,自己是不是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害得他最近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反省一路的结果是,岑舒砚立刻投身于家里没看完的杂志和书籍之中,准备再多了解一些知识。
宫熠今天是真正尝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可是让他异常不爽的是,十个上来围攻他的女生,有九个是来打听岑舒砚的,还有一个是准备采用迂回战术,从他嘴巴里套出岑舒砚电话号码的。
嘿嘿嘿,幸好还是我聪明,没有给岑舒砚买手机啊。
可是上完课后,他陡然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了,他刚才洗手时好像把手机交给岑舒砚保管了,现在手机不在他身上,那就是在……
完了,那个谁早就说了下午要给自己打电话的,这下怎么办?
宫熠急惶惶地往家赶,无奈身上的大钞给岑舒砚坐出租了,他还是只能按部就班地坐公交车回去,再忐忑不安也没用了,他必须乖乖熬过这一个多小时。
冲上楼掏钥匙总算开门,宫熠一眼就看到阳台上正在活动拳脚的岑舒砚。往茶几上一看,自己的手机好好躺在那儿,拿起检查一番,没有未接来电啊,还好还好,自己算是来得及。
倒水喝茶的工夫,他听见岑舒砚清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听说,你爷爷留下了一千来箱的檀香皂啊?听说,宫家小少爷准备将这些檀香皂都付之一炬啊?”
“噗——”宫熠一口水呛在喉咙里,鼻子里也冒出一注水来,放下杯子使劲摇头:“不是不是!我怎么会那么不孝,那个……你接了我的电话?”
“嗯,因为它一直响不停,我怕是有什么急事找你,犹豫了好半天才接的。不过私自动你的东西是我的不对。”岑舒砚一本正经给他道歉,但一想到对方高傲挑衅的语气,他就挑起眉尖对宫熠说道:“既然你说并无意要烧掉那些檀香皂,就应当立刻把它们取出来,不要再放在别人的仓库里,听此人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