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内动静不断,却没有齐尚敏的回声,不但小厮急了起来,连同守卫也起了一丝疑心。突然此时,舱内传来一声狰狞的笑声,然后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巨响。舱外人再也守不住规矩,守卫一脚把门踹开,却看到已经变形的齐尚敏裸身被屈辱地捆绑在地板上,不知生死。而舱窗已破成一大洞,江风呼呼地吹着满舱的碎布条。这等残败又淫糜的景象雷倒了所有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自家永远英明神武的少主怎么会,怎么会……?!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还不快退下!”过了半晌,其中一个头目突然醒悟过来,大门咣当被狠狠地关上,然后阴沉着脸,道:“大家什么都没看见!此事若透出去半个字,我想大家都能猜到下场!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无丧身之地。”顿了顿,看着一群脸色青白的手下,道:“老二老三去追查刺客行踪!老五想办法帮少主收拾一下,我们进城!老四去陈大夫。你!”说完,见众人鱼贯而出,才瞪了一眼吓得直打哆嗦的小厮,道:“把主舱收拾回原样,有一点不一样,小心你的……”
“是,是,是。”小厮点头如捣蒜。
―――――――――――
已是秋末,清晨的江水冰冷入骨。吴苇急运内息,才趁着守卫们发呆的时刻,一口气渡江上了对岸。被风一吹,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虽然不会武功,但内息深厚,吴苇几个纵身模样虽然笨拙,速度却不慢,转眼就跳进了城,消失在民巷当中。时间尚早,街上还没什么人,不然吴苇这付一身丧服,还水淋淋丑巴巴的样子,非让人以为是水鬼白日现世了不可。小心翼翼地随便偷了两套别人家晾在外面的衣服,换了再把头一包,就成了一个灰头土脑的小市民,一点都不起眼了。
入住客栈,洗澡,吃饭,睡觉。象所有的客人一样,客栈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个土老冒一样的家伙会有什么特别。吴苇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悠悠醒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些日子来,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来了。
下床,脚下一大包,差点把吴苇绊倒。低头一看,正是换下来的那身孝衣。心思一动,吴苇打开裹成一团的衣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细细看。
糟糕!从金潜的包袱里顺手拿来的那本药书此时已经半湿不干地拧成一团。吴苇有些懊恼地把它一页一页地展开,撒下来,铺在桌上,等晾干。
自己的东西除了这本书就是从金潜那里拗来的绿色小球与萧照给的玄木令了。吴苇有些纳闷地拿起绿色小球细看,记得上次看的时候还觉得绿意盎然,晶莹剔透。怎么现在看来绿色中带着灰,蒙蒙的一点光彩都没有?!出什么问题?!吴苇想不通,看了一会儿,放下。
其它的都是齐尚敏的。看齐尚敏的派头,能被他放在怀里的恐怕都是有来头的好东西。除了一些常用的碎银和被打湿的火折子之外,有很多都是吴苇看不懂的玩艺。药丸,红瓶,蓝瓶分装,但吴苇不懂,连开瓶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死于这个无聊的意外就不划算了。丢到一边。
最让吴苇感兴趣的,是一块玉佩,一卷绢卷轴,还有齐尚敏时刻不离手的那把折扇。
玉佩,吴苇不识货也知道是好东西。可惜,这种过于好的东西就表明不好当,一当就会被认出来。吴苇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入手甚温,图案非常古朴,雕功也很细致传神。一朵繁盛的牡丹开得正妍。如果吴苇对这个世界稍有些常识,就应该可以了解,牡丹并不是常人可用的图案。由此完全可以猜出齐尚敏的身份。也不至于后来处于被动。可惜,吴苇什么都不懂,只觉得不能换成钱有些郁闷之外,很随意的丢在一旁。
绢质卷轴,相对于平常人家书房中挂着的书画轴来说很袖珍,很精致。而且卷体是玉的,光看外表就知道是很稀奇的东西了。吴苇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