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景物越来越陌生,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个偏僻的宫殿。他好像对这边倒挺熟悉,找到一间小屋就钻了进去。
屋子不大,还有些阴冷,角落里堆了些杂物,不像是住人的屋子。
我身上穿得不多,套的太监袍子里面只穿了身内衣,刚才被他挟着一阵跑倒没觉得冷,这会儿进了屋子,身上的汗被阴风一吹,贴在身上只觉得冰凉冰凉的,止不住地哆嗦。嫩棒子看了我一眼,上来又是运指如风,“刷刷刷”几下,又把我给点上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谁他奶奶的发明的点穴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我是哆嗦了,怎么了?我冷还不让我抖抖么?再说了,你看我哆嗦不顺眼你倒是说一声啊,大不了我忍着啊,也用不着上来就把我定在这儿吧?
嫩棒子对我的愤怒视而不见,径自走到屋角盘腿坐下,伸手在自己身上也点了两下,然后就把手放在膝上,有点像运功的样子,脸色越憋越红,似要渗出血来。
我这里看得是胆战心惊,不知道这棒子会不会一下子大脑充血过度而亡,他奶奶的,要是他死在这里了,我怎么办?不知道在我被冻死之前穴道会不会自己解开?承德那里不知道怎样了,他应该能看出这是个圈套吧,他会怎么做?现在和皇帝翻了脸可不是什么好事!南宫越也不知道救走了个什么东西,等他掀开被子一看,会是什么表情?而且那个宫女还会武功,千万不要趁机对南宫越下黑手啊!皇帝呢,既然已经知道有人冒充了芷桑,为什么还不去看看芷桑怎样了,反而去了左皇后那边呢?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么多问题堆在一起,唉,又是一个猪头两个大!忍不住暗骂,冯陈楚杨啊冯陈楚杨,你是就这么笨呢还是被这高丽嫩棒子吓的?
人冷过了头是什么样子?就像我,想打个冷战都打不了,我是不是太冤了啊?感觉到冻得鼻涕都要下来了,想吸溜吸溜,却发现连这个动作我他奶奶的都做不了!不知道是冻僵了还是因为被点穴的缘故。
冻着冻着,外面天色有些蒙蒙亮了,我扫了嫩棒子一眼,看他还在那里打坐,不过脸色不那么红了,有些发白。我这里更加纳闷,不知道这棒子怎么了,也没看见他受伤,怎么脸色跟变色龙似的呢?
正想着,就听见嫩棒子那里传来一声闷吭声,猛地喷了口血出来,脸色更是煞白。嫩棒子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只见他又静坐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扫了我一眼,过来给我解开了穴道。
我原本以为穴道解开后我会瘫在地上,没想到却依旧站得笔直,嫩棒子也有些纳闷,问道:“还站那里做什么?”
“冻……硬了。”我哆嗦着说道。
嫩棒子一愣,想了想,说道:“把外衣脱了。”
还要脱外衣?我气得几乎破口大骂!念你是小国陋邦的,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发扬风格匀给我件衣服,可你也不能让我再脱一件给你吧?还非得把我冻成冰美人才开心?
嫩棒子瞅了我一眼,看我还没有动静,皱了皱眉头,靠!你就皱吧,你就是把眉毛皱成两球我也不脱!他看我没动静,伸手就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这里心里更惊,生怕他也学什么电视上的桥段,要用他自己给我暖身子,我可受用不起。谁想他只把里面的夹衣脱下来扔给了我,冷淡说道:“套里面。”
我有些愣,这才知道我还真冤枉了他,看来他还真是好心。
外面天色渐亮了起来,远处传来车轮轧地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听着像是一辆大车正往这边而来。嫩棒子的神情更加专注起来,侧头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刘公公,水送到了。”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远处的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就听见一个公鸭嗓子喊道:“老郝啊,都倒到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