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以后再也不会汇报了似的。
那些个总结,我听得莫名,更听得无趣,索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顿饭下来,几乎没记住半句话。
是直到这顿饭吃罢了,帝君才似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景阳藩境即将更换藩王,瑶华可有建议?”
我猛然一噎。
帝妃也是一怔,顿住正喂萌宝糕点的素手,怔怔地问,“换人?”
帝君点头,不语。
帝妃蹙眉,愣愣看了看景阳,喃喃,“景阳要去做何事?”
蓝白衣衫的男人淡淡,“属下能力不济,甘愿让出王位,静心修习医术,也算为云落效力。”
帝妃锁眉,转脸看向帝君。
帝君岿然不动,并无挽留之意。
帝妃眉眼变幻几次,终是叹了口气。
我盯着那个神色淡然的男人,嘴角渐渐勾出冷笑,眸中神色更是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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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落皇城里出来,我堵住了景阳。
席间,他陪帝君喝了几杯酒,微有醺然之意,见我拦路,他似乎并不诧异,只是顿住了步子。
夜幕下,他并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幽亮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
我盯着他,也不绕圈子,只是冷冷地笑,“要撒手不管?”
他抿唇不语。
我越笑越是冷厉,“景家世世代代要做云落皇裔的臣仆,这条祖训,可是要毁在你的手里。”
他身子略微一晃,却依旧死咬着嘴唇。
我望了望他,想到方才帝妃犹豫良久才对我说出的那些旧事,我禁不住嘲讽地笑出了声来。
“你那妹妹坏事做尽,硬要说成是顶着什么国师的名头,这种鬼话骗骗帝妃那种心肠软的姑娘,也便罢了。可帝妃饶她一命,她却反手来刺之时,难不成还是受了他人唆使?”
景阳身子又是一晃。
我冷冷低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国师的残魂能找上她,就说明她本身就对帝妃有杀机。”
景阳脸孔微白,合眼不语。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说出口的话语句句似刀子,“听帝妃说,你对我有些意思?”
他猛然张开眼来。
却在看到我的脸时,骤然俊脸一红,生生将脸孔别了开去。
我望着他寥落的侧脸,低嗤,“不过是杀了一个该杀之人,你却日日都活在愧疚和自责里。”
“这样的男人,我瑶华宁可终身不嫁,也不能许了去!”
丢下这几句畅快淋漓的话,我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
自那之后,约莫有半年之久,我再没见过景阳。
原景阳藩地如今易名北季,由帝君从原云落遗老当中择取了一名可信之人担任,那人自然也就荣膺为北季王了。
为了统一,改易景阳为北季之时,一并将大魏国的番号也给改了,易为南魏,魏凌辞自然就是南魏王。
而陈国,与其他四国相比终究要略微特殊一些,帝君赐名瑶地,寓意再直白不过,是将原陈国赐给我做封地了。
陈国改名为瑶地,我也不再被别人称为尊王,而是成了御赐的长公主。
变了。
这世间的诸多事,许多人,都变了。
景阳说得对,今时,早已不同于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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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王朝改名为北季了,北季的藩王也变成别人了,从此之后,景阳似乎再无在这个世间出现的道理。
我伫立在瑶地的高台之上,偶尔会往北季的方向眺望。
那里有一个崭新的王者,那个王者,再不会与我斗嘴,更不会被我气得俊脸一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