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不用低头看潭水上的倒影,我都知道此事自己的模样扭捏的就像是一个做坏事被抓了现行的猴孩子。
“我说过,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
“好了,衣服的话我等会会让羽柒送来。”容兮摸了摸我的脑袋,转身准备离开。而我却不自觉地抬手拉了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他回头看我,那一眼,百转千回。
其实,我很想问问他,万万年前的时光中,他是否就已经见过我?
最终,我还是放了手。他对我微笑,身形飘散。
自那次天劫过后,除了修为与神识较以往有所提升之外,我的身体似乎还发生了点别的变化。那便是在我左肩背后胛骨的地方,自那一日过后,便开出一朵红莲。起初颜色较淡,只是清浅的粉色,只能大致看清是一朵形似莲花的轮廓。那是,我并不在意,可是后来,那朵莲花的颜色愈来愈深,如今衣衫褪尽,借着映了一池明辉潭水,方才看清。
如今,那团如胎记般的颜色,一变成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莲,细看之下,似乎连花瓣上同血丝一般的轮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忽然有些害怕,因为,我背上的这朵莲花,同折骨萧上朱砂篆刻的图案,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潭水明明因着容兮的法术变得温暖舒适,那一刻,我将自己整个身子没入水中,却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寒冷与空洞。
这种显而易见的联系,让我开始质疑自己本真的存在。
小狐狸出逃,理所当然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我。抛却独自在绿萝山颐养天年的老龟来说,本姑娘确实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令我庆幸的是,当我换了衣服,随着前来‘拿人’的那几个神仙,款款来到苍云殿的时候,俞子夜他们几个,早已好整以暇的站在殿
内一处。而且,光看慕少白那一副依旧金玉其外明骚其中的模样,不难知晓,黛黛那边应当是平安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容兮作了伪证。天上来的那些家伙开口就问我昨夜入夜之后去了哪里,我看了看神色如常了容兮,脸不红心不跳的
回答:“洗澡,睡觉。”
那厮在殿内又问了:“可有人证?”
我就知道所有面上挂着两条大白胡子的人都看我不顺眼,斜了他一眼,我道:“我一个人睡,能有什么人证?”
那白胡子的神仙眼睛一眯,一看就知道在打鬼主意,他捋了捋胡子看了看一旁同行的几位神仙,复又看我道:“如此,入夜之后,便
是没有人能够证明你是在自个屋子里没有出去咯?如此……”
“我能证明。”
说话的是容兮,他老人家总喜欢出其不意冷不丁地开口,委实有些吓人。
我和十一望了望他,白胡子和殿内其他神仙也望了望他。
于是,容兮走出两步重复说道:“我能证明。”
“你能证明?!”白胡子吹了吹胡子,指着我道:“难不成她睡觉的时候你也在她屋子里?!”
说实话,听闻白胡子这番质问,本姑娘有些想笑。可是容兮却貌似瞪了我一眼,复又悠悠应道:“嗯。”
好吧,我被这个嗯字吓死了。保不齐听到这个嗯字前因后果的殿内一众,也被吓死了。
容兮依旧一派云轻风淡,只留的白胡子在原地瞪眼。
座首的重虚老头受不了这种震惊之余的寂静,分外庄严地唤了声:“容兮。”
并不算是严厉走走台面的语气。不过在我同俞子夜对望了一眼之后,更能确定,重虚老头的潜台词一定包括诸如:“你给我正经点。”这样的一句。
容兮轻笑,端华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