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狱卒一溜烟地跑进牢门。这小子为何如此惊讶,还不是因为那句‘来探望我家夫人的父亲’。岳大人夫人的父亲,那不就是岳大人的岳丈,这是怎么搞的,部堂大人怎么连自己的老泰山都给押进来了。虽说刚刚押进来不少犯官,甚至连次辅都有,可实在想不到,岳大人如如此大义灭亲。
狱卒跑到司狱那里,将阮傲月来探监的事,如实禀告。那可是自家的顶头上司,司狱岂敢让人在外久等,急忙跑出去迎接。
跑到门外,此刻阮傲月已经下车,司狱躬身施礼,“不知夫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知者无罪,本夫人到此的目的,想来你也听说来,还请前边带路。”阮傲月说道。
“是,夫人。里面请。”司狱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到阮傲月在他身边迈过,才小心陪同进入大牢。
司狱亲自指点路径,顺着通道,很快来到关押阮臻梅的大牢。
被关进来的这些官员,全都是单间,而且牢房离的还挺远,门也不是普通的栅栏门,皆是铁门,这种牢房,是专门关押重犯的。严防窜供。
通过铁门上的小窗户,傲月可以看到父亲正坐在草垛之上,父亲身上穿的不再是官服,而是囚服,人竟然也比前段时间,显得苍老了许多。正是,犯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皇上亲自下旨督办,证据确凿,换成谁能不憔悴。
牢门打开,阮傲月说道:“你们都在外面侯着吧,我自己进去。”
说完,由厉浩荃拉开牢门,阮傲月自行走了进去。在牢门打开的那一刻,阮臻梅已听到了声音,当看到女儿走进来时,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
“女儿啊……”阮臻梅激动地大叫一声,泪水顺着眼眶流淌下来。
“父亲……”阮傲月几步冲到阮臻梅的身前,跪倒在地,也是落下泪水,说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一回来,就遭此不测……”
“唉……”阮臻梅摇头苦道:“都怪父亲一时贪心,才得到如此下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怕是还要人头落地啊……”
“父亲……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您告诉女儿……女儿也好想办法救您呀……”阮傲月急切地问道。
“一言难尽啊……”阮臻梅叹道:“这事要从为父到郑州之时说起……”
到了这个份上,人已经进大牢了,阮臻梅再不隐瞒,将自己到开封之后,被王林鹤等人邀去赴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什么联名弹劾岳肃,什么请『妓』院召『妓』,什么有学生送礼,以及后来去蓟镇受贿,今天金殿上发生的事,全都没有隐瞒。
听完父亲的讲述,阮傲月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如此冷落岳肃,也知道父亲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进别人设好的圈套。现在皇上都知道了,而且基本算是人赃并获,铁案如山,还能有什么办法。
阮傲月显得有些无力,但随即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发现其中的关键。傲月是细心如发之人,虽说看到父亲现在这样,很是伤心,但只要稍一冷静,就能察觉出一些微妙的事情。
按理说,这事明摆着是别人坑老爹,写什么匿名信到丈夫那里告状,然后由其他官员出面将事情挑明,把事情闹大。可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大,连挑事的人,也因为匿名信被彻查,并且人赃并获,一起押在这里。要说是陷害,也不至于连自己人都害吧。
“夫君拿出来那么多匿名信……我明白了……”阮傲月仔细一想,就将事情的大概猜了出来,“定是有人投匿名信举报父亲,夫君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才将计就计,把那帮使坏的人一起拉下水。可是……他怎么就不为父亲想一想,怎么事先就不跟我说一声呢?”
她这边的揣摩事情的经过,阮臻梅那边也在想如何能够活着出去,想来想去,似乎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