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帐,李文彰当然会算,也是算的比谁都明白。他略一沉『吟』,说道:“方兄说的对,舍小而取大,乃是行商之根本要诀。”
他和方从哲交情多年,相互扶持,算是最为亲密的合作伙伴。许多事情,他知道岳肃不可能出面帮自己做,只能去找方从哲来做。现在大权眼看就能夺回,这个时候可不能落后手。自己的女婿么,也如方从哲所说,就算处置失误,以皇上对他的器重,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随后,就听李文彰又说道:“就以一月为限吧,一月之内,要是不能将白莲教的老巢挖出来,我就让元琛去找他。”
京城之内,自魏广微他们案子审结之后,又再次安静下来。不过谁都知道这个安静只是暂时的,有两件大事即将发生。一件自然是皇上会如何发落魏广微等人,另一件自然是等岳肃如何审理自己的丈人。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渡过,而山东那边,东厂和六扇门的人却都在紧锣密鼓地展开搜查。但凡是人多的地方,都会有暗探出没,瞧一瞧是不是聚众结社,意图不轨。
这一天,通往郓城县的小路上,有一辆马车正在缓缓而行。赶车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长者,这人一身粗布麻衣,配上他的长相,还真和他现在从事的职业相符。
车厢之内,坐着四个人,中间的是一位白衣秀士,仔细一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丈夫。只要他一出现,赶车之人的身份便马上浮出水面——鼠老大。
坐在叶丈夫身边的三人,分别是白袍道姑、绿衫妖艳女子,以及华服中年人。
马车在小路上颠簸,走的不紧不慢,车内也无人说话,十分的安静。到得黄昏,马车来到一个叫邢桥村的地方,村前有座大宅,是本地大户刑鸣安的家。
刑老爷家中有钱,但为人比较低调,从不做那为富不仁、鱼肉乡里的事,甚至赶上荒年,佃户交不上租子,他也允许拖欠,不去强行催讨,哪天有了困难,还时常帮衬一下,因此颇受乡间百姓爱戴,称其为刑大善人。
刑大善人因为乐善好施、扶危助难,所以交友自然广阔,时常出外游历,一年到头,也就能有三四个月在家。刚巧,他这段时间正好在家。
马车来到刑府门前,鼠老大上去敲门,不一刻功夫,有人把门打开,探出半个身子。见来人并不认识,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家公子是来找刑大善人的,请将这封信代为呈送,他看过之后,便知是谁。”鼠老大客气地说道。
说话间,从怀中从怀中取出一封用蜡封住信口的信来。
“请稍候,我这就进去通传。”门房把信接过,将门关上,朝内走去。
刑大善人这会正在书房看书,门房来到门口,轻轻敲门。听到里面说了声“进来”,方推门而入。
“刑福,有什么事吗?”。刑鸣安放下书卷,和蔼地说道。
这位刑老爷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脸的温和,好似一个慈善的富家翁。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还让我给您送一封信来,说您看了信,就会知道他是谁。”刑福说道。
“哦?呈来我看。”
刑福走到书案之前,将信呈上,然后识相的退后三步。
刑鸣安将信封撕开,取出信来,展开一瞧,信纸上只写了四个字——龙门飞甲。
看到上面的字后,刑鸣安很是从容地将信放入信封,说道:“原来是好友登门,人在何处,快带我去迎接。”
说完,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很快来到门前,刑福把门打开,此刻叶丈夫等人已全部下车,立于门首等候。刑鸣安跨步出门,冲着叶丈夫一拱手,微笑地说道:“不知叶丈夫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恕罪。上次会晤丈夫,未及畅谈,便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