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本不久,这个假期才申请到阪大的留学生公寓,得知她寝室网络不通,每天都要在自习室上网上到深夜,我就把叶正宸的账号和密码告诉她,反正都是小日本的资源,不用帮他们节省。
我和凌凌的性格挺合拍,没多久就混熟了。她是个挺有特别的女孩儿,有时很聪明,有时很迷糊,平时很爱笑,有时,常常在深夜里对着电脑发呆,QQ头像整夜整夜在线。
一个雨天,刚好是假日,我约了凌凌去京都岚山看樱花。微微细雨里,岚山一片樱花飞舞,早已不是去年满目繁华的深秋——漫山遍野的红叶。
她望着远方,一滴泪悄然从白皙的脸庞滑落。
我静静伫立,恍然看见去年的自己,看见叶正宸牵着我的手跑过渡月桥,紫竹林……
“你在想什么?”我问凌凌。
她恍惚望着远方。“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我也刚刚失恋,所以我特别熟悉她眼中的无奈与无悔。我相信,那个男人也一定让她痛得百转千回,仍无怨无悔。
我仰头看着天空,深深呼吸着潮湿清冽的空气,不知对自己还是对她说:“没事,总会过去。”
她笑笑,擦干眼泪。
我牵起她的手,快步走向桥尾:“走吧,带你去看看咱们总理写的诗,很美!”
石碑上,飘逸的中国字深深镌刻着:
……
人间的万象真理
愈求愈模糊
模糊中偶然见着一点光明
真愈觉娇妍
我想起半年前,叶正宸站在这个位置上,他说他刚来的时候也跟我一样不习惯,有人告诉他:总理雨中登岚山,正是失意之时,可总理从未放弃对理想的坚持和抱负,中华还会崛起。
叶正宸还说,“民族”这个词到了国外才有了真正的意义。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没有目的,不求回报,只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流着相同的血脉。
我没那么高尚的民族责任感,我也觉得叶正宸那个花花公子不可能有,可不知为什么,叶正宸每每提起“民族”这个词,总是神采奕奕,俊美的脸庞勾魂摄魄。
他不去参军,真是国家和民族的损失!
“你笑什么?”凌凌被我笑得莫名其妙。
“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我坐在石碑对面的长椅上,大发感慨。“唉,真想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可惜,离得太远了。”
“多远?隔着太平洋?还是日本海?”
“隔着一道墙……”
凌凌眨眨眼,满眼茫然。
“走吧,带你去吃回转寿司,我请客。”
寿司店里,不管什么生鱼片,从我眼前过,我一概不放过,拿过来几口吃光,一转眼,盘子叠得像个小山一样高,我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寿司。
要不是凌凌硬把我拖出寿司店,我绝对不只在洗手间吐一个晚上,也绝对不止胃疼三天。
那晚,凌凌坐在浴缸的边沿,冲着面如死灰的我摇头,“何苦折磨自己呢?你弄成这样,那个男人又看不见。”
我拼命冲她摇手,食指放在唇边做嘘声状。“ 小点声!小点声!”
“为什么?”
我指指墙壁。“隔音不好。”
凌凌进房间把电脑里的音乐放出来,调成最大声。
“烦扰之中我似乎听见你的苦,哭着说苦你的无助……天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天知道我动了真情……”
音乐声很大,我坐在洗手间的地上,吐得死去活来,受伤的五脏六腑彻底被我吐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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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怀里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