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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3 / 5)

打我电话。”

我走下台阶,邱伟已经为我拉开车门。

但我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他正靠在大门上,远远望着我微笑。这一场病下来,他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眼窝愈发地深陷。

我停下脚步,突然间感觉到说不出的难过,一颗心跳得惶急而紊乱。

邱伟上前接过我的行李,低声说:“我们得快点儿,不然就赶不上航班了。”

我像是没有听见,踌躇一下,就手扔下行李飞跑上去,拦腰紧紧抱住他。

他仿佛被我吓了一跳,侧开脸躲避着我的嘴唇:“嘿嘿嘿,没瞧见邱伟在旁边呢?你注意点儿影响!”

我不理他,拼命寻找着他的嘴唇,找到了就用力堵上,接着顶开他的牙关。

我能感觉到他起初的抗拒和犹豫,但是很快他开始回应,急迫而焦灼,象朵火苗开始燎原。

我搂紧他的脖子,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只在心里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以代替我一直说不出口的三个字。

多年后我回忆起这一刻,当我终于可以作为观众,平静审视这告别的一幕,我才能体味到这一个亲吻里,彼此都有太多的留恋和不舍,我只恨自己,为什么始终不能告诉他:我爱他。

他的过去我无从知晓,他的未来我也无从把握,但这一刻我却分明真切地知道:我爱这个男人。

无论他做过什么。

命运曾给过我无数次机会,但我每次都抬抬手轻飘飘放它过去,我以为后面还会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如今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为能重回这一刻。

可是时光一去不回头。

再也无法回头。

因为北京和基辅六个小时的时差,我乘坐的航班在乌克兰时间凌晨四点半,也就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半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飞机上的七小时,基本上不能休息,空姐不停地在机舱里来回派发食物和饮料,我一点东西都吃不下,仿佛昏昏沉沉打了个盹儿,航程就结束了。

一出机舱,北京初夏猛烈的阳光让人精神恍惚,想不明白凭空失去的几个小时到底去了哪里。

经过接机大厅,果然有人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特别显眼的“赵玫”两个字。

我走过去打招呼,那人放下牌子朝我笑笑,伸出右手:“赵玫你好,我是孙嘉遇的朋友,程睿敏。”

我已经精疲力尽,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但为着礼貌起见,还是轻轻碰碰他的手指:“这么早就麻烦你,不好意思。”

“不客气。”他依旧微笑,伸手接过我的行李,愣一下略带惊疑地问,“就一件?”

我点点头。

他不再说什么,提起行李就往停车场走,一边问我:“你想先去医院还是先回家?”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医院。”

他的脚步有一丝错乱,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今天早上我去了医院,见到你母亲的主治医生。”

我的心立刻提到喉咙口:“我妈怎么样了?他都说什么?”

“医生说话,永远是最保守的,不会给你肯定的回答。不过我听着呢,应该是好消息。”

“啊,真的?”

“真的。”他肯定的回答,同时侧过脸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凌晨已经出现排尿,就是说,基本度过无尿高危期了。”

我低头,眼中有热潮呼啦一下涌上来。第一反应想给父亲打个电话,摸出手机来才想起根本没有北京的卡。

他似猜出我的心思,温和地说:“等上了车,你用我的电话吧。”

我感激地点头,心中郁结的块垒似松动一点儿,这才有心思去打量他。

程睿敏是一个清秀斯文的男人,和孙嘉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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