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贝儿……他无声地吼着,也只剩下现在可以这样呼唤她了,等穆康清醒,等他们定下名分,从此而后——
她便是他远不可及的大嫂了。
岑颠本来对救治穆康很感兴趣,他是个大夫,对各式疑难怪症都特别好奇。
伹当他看见那个号称吃了十颗护心丹,依然昏迷不醒的穆康后,他只想把他揍得永远不醒。
这家伙哪里有什么问题?不就一截断裂的胸骨插进肺里,反覆破坏他的内腑,才会让他呕血不止。
“当初是谁给他处理的?”他要顺便再把那个蒙古大夫打得变样。
“我、我、我。”沙家三口一起举手。
对于沙堡主和夫人,岑颠是打得下手,但泪汪汪的贝儿……算了,当那个问题没想过。
“岑爷爷,穆大哥怎么样?他会不会好?”沙贝儿拉着他的手一直发抖。丫头这回恐怕是玩真的了,唉,卓不凡的弟子有什么好呢?还不如赵天源那个傻小子,虽然他傻的时候不可爱,清醒的时候一样难玩,让岑颠对他没好感。
他也不怕人知道,他早有能力救治赵天源,但就是不想救。他觉得赵天源不是丫头的良配,还故意帮丫头避亲。
他甚至敢大声说,赵天源若想强娶丫头,让丫头不开心,他就让他傻得比以前更厉害。
他的个性就是如此,而他自己则非常以这份特立独行为荣。
“放心,他没事的。”岑颠安慰沙贝儿。
“可是……”沙贝儿话没说完,就见一抹鲜血自穆康嘴角蜿蜒流下。“护心丹!”她不禁大喊。
但岑颠一指点了他的穴道,鲜血立刻停了。
“不过小小时内伤,用得着护心丹那么珍贵的药物吗?”
“可这五、六天,他一直这样……”沙贝儿看着他日渐削瘦,心痛得简直要碎成两半了。
“他会这样是因为你们当初为他接合肋骨时没接好,让其中一截断骨插入他的肺脏。损伤了他的内腑,只要把骨头调回来,自然没事。”岑颠说。
沙家三人互相看了看,又将穆康的胸膛仔细望了一遍,好像、似乎每一根骨头都接好了啊,哪里错漏了?
岑颠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直接动手帮穆康处理伤势。
不知是不是错觉,岑颠调整完后,沙贝儿仿佛听见穆康发出一记深深的喘息。
“穆大哥!”她冲过去拉起他的手。“对不起,之前你一定很痛苦吧!都是我们不好,害你吃这样的苦头,但你放心,岑爷爷醒了,只要有他在,你一定很快能恢复健康。”
“嗯!”岑颠有点不爽,丫头本来最亲的人是他,现在居然是别人,他哼了声。“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休养个三月、半年,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久?”沙贝儿不乐意了。“岑爷爷,你以前治人都很快的,这回怎么要用如此长时间?”
“你没听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这骨头都断了,没有三个月,怎么可能会好?”
“以前小祖宗也摔断过腿,但你用三天就治好它了。”她指的是那只能放毒烟的白狐。
“这个……”岑颠一时被问住了。救穆康不难,但……他不爽啊!
“岑爷爷欺负人家……”
好了,百试百灵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来了。
岑颠自己都不明白,他最讨厌别人纠缠不清,偏偏沙家丫头对他口味,两人像对活宝,沙贝儿自从懂事起,就爱跟着他四处玩闹,搅得他不得安宁,这日日夜夜下来,他真觉得小孩子是天底下最恐怖的生物。
更可怕的是,丫头越来越讨他欢心,她刁钻任性、野性难驯,与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不知不觉,活宝演变成祖孙情,独身一辈子的岑颠也有了个“家